向钧:“先生可以自己去看看。”走进帐内,迎面出来一身材高大的男人,面色铁青,带着头盔,具体也瞧不清他长什么样。魏景承卸了战甲,手腕上缠着白色绷带,一众军医围在身边,看着是已经处理好了。叶听晚看着铜盆里的血水,蹙了蹙眉。魏景承穿上衣物,抬眼看着他:“找朕何事?”男人音线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叶听晚过去,军医拜别天子:“陛下,伤口还需静养多日,明日臣再过来给您换药。”魏景承:“嗯,退下吧。”军医离开,营帐内只剩下两人,叶听晚攥了攥手心里包裹的玉戒,走了过去:“陛下您没事吧?”魏景承穿上战甲,道:“无碍。”“……哦。”叶听晚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站在男人面前一人多远的位置,不也敢走的太近:“奴才……”魏景承:“朕说了,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离朕那么远作甚?过来。”叶听晚点点头。魏景承敲了敲小几,道:“帮朕把护喉戴上。”叶听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小几上,拿着护喉帮男人戴上。魏景承扫见青年放在小几上的手绢,道:“那是什么。”男人身上带着清冽的寒气,护甲上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大概是爱干净,并未瞧见有痕迹,戴好后,叶听晚退了一小步,跪在男人身前的软垫上:“陛下,您现在还生奴才的气吗?”叶听晚解释:“都是奴才不好,惹您生气了,待回京后……”奴才就离开福宁殿。后面的几个字没说出来,天子就拿起来小几上的手绢,打开一看,冷冷哼了一声。叶听晚吓的一哆嗦,也不敢多说了,垂着眼帘,小声道:“陛下……您送奴才的东西太贵重了,奴才左思右想实在不应该收,要不您还是收回去吧。”魏景承放在小几上的手背青筋虬结,捏着玉戒的手因为用力五指都变了形。好半天,男人都没说话,空气中甚至能嗅到他的火气。叶听晚闭了闭眼,心道自己要玩儿完。呜呜呜呜呜呜芭比q了他知道,别人送出去的礼物,再退回去不好。可是这东西太贵重了,他之前只知道很值钱,也没想魏景承是想日他才对他这么好的,现在他才不敢收着卖身的东西。男人把玉戒握在掌心里,慢悠悠道:“为什么还给朕?”叶听晚战战兢兢:“……太……太贵重了。”“不值多少银子,”男人冷冷道:“你不要便赏人,朕既然已经送出去,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说罢,男人握住了叶听晚的手腕,将玉戒还回去:“随你处置。”
叶听晚手心涔涔冒汗。“陛下……”“不是说好回去帮朕找些美人?”魏景承正色看着叶听晚,“抬起头来。”叶听晚僵硬的抬着脑袋,眼睛里不争气的又含上了泪花:“是。”男人大掌捏着他的下颌,看着像是在打量他。“晚晚,朕……”叶听晚又哭了。害怕他。恐惧。想急与他撇清干系。魏景承有些好奇,叶听晚在怕什么,又或者他给的安全感不足?为什么不敢与他亲近,还是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朕想问问你,何为不喜欢朕,朕说的是,男女之情的喜欢,朕要……”魏景承说起,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最早的时候,他是怎么对青年说的?他说自己不喜欢听阿谀奉承,不喜欢听自己不想听的话。所以……所以叶听晚对他所说的话,是那般小心翼翼,恭维他又怕他生气,时时刻刻都看着他的心情。魏景承松开了青年的下颌,静静的看着他:“晚晚,朕这次想听真话。”没有感受能形容叶听晚现在的心情。魏景承的话像是悬在脖颈上的一把利刃,稍有差池,人首分离。但是……他要说假话吗?“奴才……配不上陛下的喜爱。”叶听晚衣袖里的指甲狠狠的嵌进的软rou里,“陛下是天子,奴才是阉人,我们真的不合适。”高台之上,如履薄冰。魏景承似乎懂叶听晚在怕什么。“好。”魏景承把玉戒拿了回去,重新戴在自己的手上,看着面前的青年,“好奇朕为何喜欢你吗?”魏景承把叶听晚拉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道:“你是朕见过最单纯的人,生的也讨朕喜欢,所以朕借酒做了不合礼数的事。但朕对你的喜欢也并非是要强行行鱼水之欢,你既然不愿,朕以后绝不主动提起此事,你也不必害怕,朕还没深情到非谁不可的地步。”“你若还不放心,回京后便给朕寻些俊俏些的美人,这样你也不会害怕朕惦记你了。”叶听晚呜呜呜呜。感情是喜欢他傻。好羞辱人。但是,魏景承确实缺爱,身边尔虞我诈,喜欢他傻也正常。“奴才……”叶听晚:“那奴才记住了,以后奴才还是陛下身边的小叶子,永远对陛下忠心耿耿,等回去了奴才一定给陛下寻更多美人。”魏景承淡淡的‘嗯’了一声,抬了抬唇角,道:“那朕喜欢叫你晚晚,朕也从未称过福海为奴才,在朕眼里你们都是朕的心腹,是可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