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的林木而言这三道黑影是外人,但对他们来说,要找的对象才是外人。
为首者循着痕迹而来,那是慌忙而杂乱的步伐,以及穿越草堆林间的外力,那与自然而然的兽径不同,是相当明显而不自然的情状。
更别说是g在枝上的碎布,又或者是g断落下的枝叶了。
循线而去,三道黑影却也没有落下戒备,仍是前瞻後顾,左右呼应的阵势。
只是追踪的步伐停止了,止在一个有落差的高处。
哪怕夜视无碍,为首者也着实看不清脚下的那团黑暗。
投了石子也没听着回响,也许是草地吧。
若是投放更大的东西应该就能判断,但那动静反而太大了,不好潜伏。
几经思量,三人也不好贸然跳下,便是决定绕道而行。
只是在绕道的途中,发生了异状。
最先察觉的并非为首者,而是末尾掩护者,因为异状来自於後方。
说是异状也不太对,因为来者过於堂堂正正,想不察觉都难。
些许的时间差造成了反应的快慢,也造就了不同的处境。
居末者最先察觉,赫然转身,却仍是慢了一步。
映入他眼中的,是在一片夜se中不算显眼,却与林木更加契合的灰衣。
那便是一道灰影。
并非潜伏,而是单纯待在原地,等待他们经过。
又或者并非守株待兔,而是他们无端撞进了生si关中也说不定。
随後利芒一闪。
这麽说也不准确,由於林中并无照明的光线,仅是习惯夜视的他判断出那是利器,也亲身t会到了而已。
没有过多的痛苦,因为那一闪而逝的攻击极其锐利,毫无阻碍的刺入咽喉之中。
连呜咽都来不及,就是如此锐利的一击。
同样,没有怎样夸张的结果,大概是因为出血被面罩与黑衣x1收了吧。
「一个。」
平淡得让人无感的声音,在场另外两人听来却觉得心惊。
他们察觉的并不b如今倒地那人晚多少,连一次吐息都不到。
即使如此,却什麽都来不及。
单就过程来说,就只是靠在树g上的灰影在他们经过後,朝着最後面那位下手。
如此而已,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人感到震撼。
本应该是追捕猎物的他们,此刻却落入了相反的境地中。
虽说事态发展颇为意外,但两人仍就临危不乱,直接占据了来人的两侧。
一前一後、一左一後,不管怎样都肯定会有人占据对方的si角。
只是来人没有多大的反应,看不见脸庞,可听得见步伐。
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却在下一刻如豹奔,一跃便跨越距离,加利刃於他人。
其中一人未及反应,一人却见得一清二楚。
那并非长剑,亦非短剑,而是细如锥般的匕首。
可以挡下!这麽想的瞬间,短剑便脱鞘迎上,随即折锋而返。
喀的一声,匕首竟以无坚不摧之势穿透防备,仍是没刃入喉。
「两个。」
同样的语气,增加的人数,给了最後一人超乎想像的压力。
失败了吧,肯定失败了吧。
会这麽想也是当然的,不过两个照面就倒了两个人,剩下一人又能如何?
万念俱灰之际,却见连毙二人的来者身形稍停,匕首亦然垂锋。
「那麽,来谈谈吧。」
这是不可置信的言语,也让人感到岂有此理,可对方并无这种想法。
简直像是理所当然一般如此询问。
「从现在开始所有问题,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也无所谓──反正对我来说没有什麽太大的差别,对你应该也没有。」
这时的停顿像是在等待意见,不过没有回应,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们在追捕谁?啊,这个不用回答,反正从路径我就知道了,是赵家小姐。」
这如同自言自语,可面对眼前人却没有多少可以从容的机会。
如果能信守制敌毙命,那逃大概也没有意义吧。
「那麽,这麽说吧,你们为什麽要追杀她?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杀人灭口吧。」
又是自问自答,可仍就没有什麽空隙或者破绽。
无论怎麽思考对方都会在一击内了结这才开始就结束的逃亡。
「再来,是谁告诉你们要来逃云墟这里的?不,我就直接这麽问吧,是谁指使你们这麽做的,是大皇兄、缇王还是三皇兄?」
双方仍就没有动作,可没有动作也是一种回应。
「啊,原来你不知道啊,那就没办法了。」
下一刻,匕首再度扬起,与灰影对峙的黑影一跃而起,下一步蹬向树g,似是要就此趁势而退。
那是至今为此的唯一一个机会,也是最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