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全权照顾那两人,而这回的会谈也是在东方文的肯认下才促成,条件就是他得全权陪同。
……与其说是侍奉闻人皇族的人,有些时候反而b较像是监护人啊,顾同如此想。
他先在主位坐下,同时仆役也奉上了茶水。
那壶口冒出的香气并不浓烈,喝来的滋味也不怎麽样,就只是粗茶而已。
拿来招待客人或许有些失礼,但客人如果不在意的话,那也没什麽关系,至少就顾同所知的闻人泓来说,就是那种无论好茶粗茶都当成水在喝的人。
明明是皇族,有的是机会品茗各种好茶,却又一视同仁的糟蹋,真是不好说什麽。
片刻後,闻人泓才自厅後廊门步出,身後跟着一个跟班。
此刻的闻人泓自然不会穿上皇族正装,而只是一袭素衣外面加上一件保暖的棉质外衣而已,未戴冠而披发在後,完全是不能出去见客的模样。
哪怕表情一样平静,但为师八年多的顾同倒是看得出来,那是相当不满的神情,想必是後面那人yb他这麽穿着的吧。
嗯,就保暖来说无懈可击,在其他方面却是一踏糊涂。
至於元凶则是保持微笑,身上穿着的是再寻常不过的褐布衣裳,头顶则是用条帻巾裹着头发,说是不小心闯进文卿府上的平民大概也有人会信。
「若不是在自家府上,你们二位此时可是相当失仪呢。」
「不不不,顾大人不是说过了吗?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顾同是这麽说过,但那话绝对不是对东方文讲的。
对此,闻人泓只是冷哼一声,也不打算辩解。
「也罢,秋水病t初癒,穿得暖和些也不为过。」
至於东方文,顾同就决定不予理会,谁让他是东方家的人呢。
「倒是有些事情为师就算不好奇,也得好好探明这来龙去脉,秋水你应该明白吧?」
闻人泓信手倒了杯茶,既不闻香也不细品,就这麽饮入喉中。
「若先生想听,弟子自然是会提,就不知先生知道多少?」
当下,顾同便是简单提了自己所知的事情,不过没有加入任何推测。
在授业先生的注目下,闻人泓恭敬的点头连连,最终才开口。
「这方面的事情就让常德补充吧。」
「……咦?」
只见被指名的东方文一脸错愕,倒茶的手顿时抖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泼出来。
「逃云墟的事情你也有参与,你更是始终待在第一线,由你陈述b较准确,不足之处我在补充即可。」
对顾同来说这是有些趣味的画面,谁让他很少看到自家弟子这般指使人做事。
不过说这是指使又彷佛有些偏差,毕竟语气太过随x,甚至b较像是友人之间b较不庄重的互动。
东方文啜了口茶水,大大的皱起眉头後,心不甘情不愿的开了口。
从中,顾同得以b较钜细靡遗的了解个中真相,特别是提到猎人帮的时候……不之为何,东方文提到那位受陷害者的白壮士时特别生动。
「嗯,可以了。若为师猜得不错,秋水你是刻意放走那位白童子的吧。」
闻人泓对此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又喝了口茶,跟水一样的喝。
「这事不用猜,毕竟那两位白家人都跟殿下交过手,想必是在兵器上动了什麽手脚吧,谁让他们青灵剑诀属木,殿下的执锐属金呢。」
对武学上的事情,顾同不甚了了,顶多知道闻人皇家有一套独传的功法,以及基本的五行生克而已。
对此,闻人泓仍就没有回应,而是突兀的开口陈述。
「放走白童子算是意外之事,不,应该说这种两方无害的结果甚为理想,能进行得这麽顺利,大概也是那对从兄弟的功力在伯仲之间的关系吧。」
作为补充,东方文稍稍描述了一下他在那对从兄弟交战的地方见到的景象,各处树g受损、残枝落叶四散,如同一场暴风雨过境一般。
只是就算东方文讲得再怎麽生动,顾同也没什麽直观的见解,毕竟他没习武。
「反正幕後主使者的目的该已达成,棋子是否收回可能也不是那麽在意。」
顾同闻言皱了眉头,却也没说什麽。
闻人泓是皇族,皇族有些思考并非常人能够理解,哪怕顾同能窥得一二,却也不怎麽愿意认同,只能说那是帝王心术的一部分罢,非皇家人着实没必要理解。
再说,言谈之中虽未言明,但顾同倒是能推敲一二。
在逃云墟附近的行动,并不是针对皇太后而去,只是皇太后的事情很适合用来作掩饰,不用多作什麽皇家就会将其掩盖,像顾同听到的缘由则是皇太后身t有恙,所以特意搬回g0ng中让众太医亲自诊治。
就算这跟甚嚣尘上的七皇子事件有冲突,但皇g0ng方面的说法就是这样。
同时,也能从这种反应中推敲出另一头的主使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