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资楼的格局是根据每家每户出的金额b例规划的,小的连一室一厅都没有,就一通到底的二十来平空间,这时候会很庆幸厨房跟卫生间并不在屋里,而是分别在两边拐角,不然就这样大小的屋子,夏天厕所管道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够呛。
他家的格局只有四十平,勉强隔出了一间屋子,形成了一房一厅,不过那是父母睡的屋子,他只是在父母卧室门外贴着窗户的位置搭了张木床,边上放着他的书桌。
总不能让父母睡客厅,夫妻两还算年轻,需要过生活的,在客厅太多不方便,倒是他还小,将就一下也没所谓。
当然这些是他后来才想明白的,这个后来也没有等得很久。
那时他开始困惑父母房间里夜晚会传出奇怪声响,虽然没有开口问过,但总是好奇着是什么事情让母亲似乎是在哭又不是哭,让父亲喘得像头牛。
疑问压在心里,总会能被解答,在某一天,隔壁中学总来他们学校门口晃悠的几个高年级学生又一次找上了他。
他b身边同龄人长得快些,个头高,但是很瘦,穿的也还行,最主要是,他涨了张很清秀的脸。
他其实不太喜欢自己的脸,尤其靠近嘴角的那颗痣,这些高年级找他也无非是来嘲笑他的相貌娘气,虽然不至于动手,可被人围着数落外貌也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当然他也清楚自己一个人不会是几个人的对手,所以哪怕不愉快,也只是低头听着不回应。
反正他们说不了几句,推他几下就会问要钱,要到手了就走了。
“诶,你上次租的那本书够刺激的啊……”
“再刺激也没你爸妈刺激,什么时候再去你家耍啊,说不定还能听一次哈哈哈哈!”
“哎哟卧槽你可真……说什么都不带你们去了,那天我都慌si了次奥!”
那几人走之前说的一些话,像是把乱糟糟的线团扯出了一个线头放在他眼前。
隐约捕捉到了开端只要梳理通顺,就能了解想不明白的谜题的张东升,忽然开口叫住了那几个人。
那天下午,他在语文书里夹着另一本书,面无表情的翻阅着其中的内容,脑子里并没有太多的画面,或者该说完全就是空白。
后来又想起来那里好像还有碟片,不过家里没有dvd可以放,就熬到了周末躲在了店里小屋跟其他几个人一起看,大约是有了一起看书看碟片的情谊,这几人跟他倒是关系突然亲切起来。
哪怕他还是很少说话,有些格格不入的y郁感,这几个人也没再数落他什么,反而很好奇他喜欢什么样的。
或许是他们几个也会互相调侃自己的喜好,所以下意识认为张东升也该说出来让他们调侃,但张东升总是说:“没有,不知道喜欢什么样。”
他倒也没有说谎,那些影像并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情绪反应,既不觉得害羞也不觉得刺激,不会觉得渴望也没有办法产冲动,可能跟他自身本来也还小有关。
至少其他几人是这么认为的。
小学五年生的张东升从作业里抬起了头,临近暮se的夏日h昏将余热用风吹进屋里,他听到了钢琴声,旋律是什么他暂时不知道,只是听的多了有时走在路上脑海会不自觉回放。
他转着手里的笔不经意似的转过头看了眼身后,母亲正抱着一盆菜往外走,父亲大约还要过两小时才回来,他会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是独自在家。
在家门被带上后,他放下了笔,站到了另一边卡着桌沿从敞开的窗户往下看——
一如既往,那披散着有些天然卷齐耳短发的小姑娘,正坐在自家的窗沿边上,把腿踢在虚空里晃晃荡荡,手里抓着跟雪白的n油雪糕。
他见过她几次正脸,这姑娘出了名的懒,但是洗澡却很勤快,尤其夏天,中午跑两三趟洗澡间,似乎完全不知事,楼里一些嘴碎的阿姨私下说过几次,方家的小姑娘冲澡都不关门,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教的……
不过这楼里都是认识的关系,知道这些个事,男人们就尽量不去方家那层楼的卫生间,就怕撞到小姑娘,人家不尴尬,他们自己尴尬。
当然也有可能存在些讨好的意思,他自己就见过父亲对方家叔叔格外客气恭敬,也听很多人说过,方家出资最多,原本还能在家里自己整一个厕所来着,但是方老爷子不想ga0特殊。
他就这么俯瞰着毫无自觉,将自己暴露在危险边缘,像猫儿饮水般吃着雪糕,时不时因为雪糕的融化,沿着手腕一点点t1an舐流淌下的雪糕的小姑娘。
有火焰在他x口渐渐被点燃,火苗游走在四肢百骸灼烧着他的水分,g燥和炎热不断堆积到了顶点后,他咽了口唾沫眯起些眼睛调整自己的呼x1频率。
他要上初中那会儿,方家老爷子过了,那一家人大约是不想睹物思人,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了更好的居所,没几个月就搬走了,那间屋子搬进了厂里另一位什么主任。
不过方兮兮还没转学,他偶尔还会在自己原来的小学附近的路上遇到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