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到时候得认真想个办法讨猫咪小姐欢心才是。
不过,不太机灵的笨蛋博士到底明不明白呢……他可没有在胡闹啊。
-tbc-
04
——抛弃家族的天才武者……游历泰拉的孤独学者……你的归宿……在何方?
——是坍塌废弃的巴别塔……还是世外桃源的罗德岛……
——亦或者,未知的深渊地狱?
——答案显而易见。
——吾之归处,永于此地。唯此尔。
嘀嗒。
嘀嗒。
雨声嘈杂。
被自己的干员一通胡闹搅得心绪不宁的博士不知何时伏在桌上睡了过去。当她再次苏醒时,天色阴沉,大雨滂沱。
又下雨了。
博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沉默数秒后,她站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自己的制服外套披在身上。
那件宽大的、能将她整个人藏起来的罗德岛制服。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寻求一种让人安心的归属感。
不稳的睡眠中诞生了混沌的幻梦。谁在叫嚣着,接连发出了质问,试图动摇她。
那声音是那么熟悉,几乎与她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可带给她的感觉却那么陌生,仿佛要将一切的伪装与平和都撕碎,让众人一同为了这丧失理智的世界疯狂。
博士明白,自己本应习惯做这样的梦的。
习武之人最怕的便是道心不稳、走火入魔。但,每个人心中都藏有心魔。他们能做的,只有坚持本心,压制心魔,与之共处。
——你抛弃多年坚守的剑意,放弃家族百年的传承,背负起远超自身能力的残酷宿命。
——你再也不能像当初那样拿起你的剑……你变成了怪物,无人阻止你脚步的可怕怪物。
——墨桐,怪物是没有藏身之地的。
——没有人会真心接纳一只不符常理的怪物。
——没有人。
“没有藏身之地的怪物吗……”
重新套上罗德岛制服的博士立在窗前,仔细地斟酌着这场绵延的大雨。她的琥珀色双目眼帘低垂,隐匿在制服兜帽的阴影之下,难辨喜怒。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墨桐。
——你早已无法回头。
源石,石棺,巴别塔,罗德岛……
风暴与暗流,笑靥与杀意。
铺天盖地的黑暗正在无限蔓延,要将窗前的菲林女性吞噬殆尽。
头脑被无数触手残暴无情地撕扯着,沉重而煎熬。
脑海中,一双通透过头的碧蓝眼眸混合着金黄烈日的明媚温暖一闪而过,倏忽间便冲散了逼近她内心的黑暗。
埃内斯托·萨拉斯,干员龙舌兰。
那位不久前刚刚戏弄过她的臭小子。
博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他。但确实是因为思及他的那双眼睛,自己才勉强压下心中差点将其淹没的那些暗黑的真意。
老实说,那位出身玻利瓦尔的青年对自己而言是个很复杂的存在,博士想。龙舌兰非常擅长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隐藏在那副温和的笑容面具之下。但是真正的他究竟如何,似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博士其实对很多干员的私生活和内心想法不会花上太多的心思——那是他人的私隐,肆意窥探必然会导致难以控制的后果。
可龙舌兰不一样,他出现的第一眼,就让博士产生了某种诡异的胜负欲。
想要撕下他那张和善面具的胜负欲。
是的,博士非常清楚,自己对这个年轻人很感兴趣,她也能读出来佩洛青年对自己的兴致盎然。可她更清楚,她很难构建起一段正常的男女交往关系。
可她偶尔也想去触摸青春的活力,不受约束地任性一次。
博士收紧了制服外套的领口,转移至紧锁的房门前,深呼吸两下,最后打开门锁,缓缓拉开大门。
稍一侧目,她便发现了倚在门边的高大青年。
“大……博士。”青年发现了博士,神情略有局促,让人难辨几分真假,“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做得太过火了。”
博士没有给他过多的反馈,信步溜达到客厅放置着咖啡机的吧台前。
机器里空荡荡的,柜子也是,什么也没有。
“……龙舌兰,叫一杯咖啡来。”她低声说,“我需要咖啡。”
被叫到代号的青年怔愣片刻,很快又换上他往常那副笑意盈盈的笑脸。“是,博士。”
龙舌兰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端着装有咖啡的托盘回到了房间。
托盘里除去一杯准备齐全的咖啡与配备的砂糖,还有一份正呼呼冒着热气的焦糖松饼。
此时的博士正披着外套,背对着大门,站在客厅的窗前,聆听着渐渐密集的雨声。她已经摘下了兜帽,柔顺的墨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