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君见了王都尉,有些恍惚地回到船上,却没在原地见到廖芙,正要找小厮问问,却在楼梯间撞到了朝他奔来的伍苓。
“兰君哥哥,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伍苓哎呀一声,跌进他怀里。方兰君想扶她起来,她却像只滑不溜秋的泥鳅,一直哼哼唧唧在他怀里乱蹭。最后他忍无可忍,一把将她从怀中薅出:“世妹,请你自重!”
伍苓看着他眼中的清醒,不甘地跺了跺脚:“怎么会这样,卖药的人说过效果很好的,他骗我……”
方兰君顿感不妙:“什么药效?你说清楚!”
“还能怎么上岸?就那样呗。”徵鸣背对着她走到一旁,打开衣屉,选了件月牙白的g净外裳出来。
廖芙不依不饶地跟过去,非要问个究竟:“可你不是说,变出双腿的仪式是很痛的吗?”
“我说过吗?”
“说过的。”
“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说过的。”廖芙再次重复。
他微微侧头,思索片刻,恍然记起了什么。廖芙等待着他的解释,他却笑道:“那是骗你的。”
“骗我的?”廖芙不可置信问道。
“是啊,不这么说,怎么让你心疼我?”他语气很是无所谓,将换下的玄se衣袍随手丢在地上。月牙白的外裳也很衬他,b起着玄衣时,气质温润了许多,更像一位锦衣公子了。
廖芙忽然想起地揽住了她,一直没再放下来过。
灯火煌煌处,戏台搭建,伶人水袖婉转,身姿窈窕,咿咿呀呀的唱词在锣鼓声传入看客耳中。
“何如薄幸锦衣郎,b翼连枝当日愿……”
徵鸣停下脚步,好奇地问:“这些人为什么长得这么奇怪?”
他说的是伶人的装扮。脸上涂着厚重的白粉,两腮打着yan浓的腮红,涂黑的眼尾更是要飞进鬓里去。
幸好他们晋州商会里面,要么是鲛人和人族的混血,要么对鲛人忠心耿耿的手下。如果把少东家单独放出去,分分钟就要露馅。就这么短短一段路,已经露馅两次了。
从深海中来的鲛,对人世的一切都很懵懂,容貌昳丽如山野间的鬼魅,却带着致命而残忍的天真。
廖芙咳嗽两声:“他们不是长这样,是化出来的。这个呢,叫做唱戏,不同的妆容代表不同的角se。”
这似乎是一台描述痴男怨nv,痛斥负心汉的戏。说一位富家公子在山上逢匪遇难,幸得一农家nv相救,为答恩情,两人结为夫妻。可当机会来到,他却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妻子另娶他人,只为重新过上前呼后拥,锦衣玉食的生活。
明明也没做错什么,廖芙却不知为何越听越心虚。看了身旁的徵鸣一眼,他看得很入神,似乎已经被台上的演绎完全x1引。
旁人扼腕唾骂:“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为什么要给出自己做不到的承诺?不是白白耽搁了人家一辈子吗!”
却也有人不赞同:“人家生来富贵荣华的命,谁能接受得了落差那么大的生活?我大夏素来孝义为先,跟这nv子在一起,他就要离开父母亲族,若是我,我也定要回去。”
“是这nv子的错。”
争论的两人同时回头,看见是一位若天上神君降世,玉山映人之姿的俊美少爷。
“这nv子……何错之有啊?”
徵鸣认真道:“她若真心喜欢这男子,就该用链子把他捆起来,关在屋子里日夜相对,让他只能对她哭,对她笑,这岂不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你这……”
他惊世骇俗的言论把争论的看客都吓住了,周遭渐渐空出了一大片,众人讷讷转过身去,不愿意再搭理他。
他却也不在意,漫不经心地牵起廖芙的手,指腹在她温润如玉的腕子上摩擦。她手腕纤细,腕骨秀美,适合戴金子做的链子,珍珠的也不错,他会潜入大海最深处的罅隙,为她寻找最漂亮的珍珠。
就这样捆起来,挣不脱,逃不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徵鸣最喜欢的就是cha0生岛上的日子。只有他和雌x两个人,最多还有烦人的大螃蟹,可大螃蟹也不会说话,这很好,她的目光和专注都是给予他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分享。
她出现在他面前,他本来就忍得辛苦,她还偏偏要问,问他是不是一路上都跟着她。
若是自己承认了,她更加想跑,那又该怎么办呢?她本来就不想待在他身边——她就这么讨厌他,连他偷偷跟着也不愿意?
g脆……就把她的心挖出来,吃掉,这样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他低声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是离不开你的呢……”
廖芙没听清,疑惑地“嗯?”了一声。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方兰君之前就见过那位要带她离开的王都尉。他把玩着匕首,在太子随从下榻的客栈屋顶上待了一夜,在日出的时候才离开。
王都尉对自己逃过一si毫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