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泪珠划到两人相贴的唇角,是咸涩的味道,白千雪微滞,放开了他,眼里却是Yin沉到极致的神色,附在他耳边道:“不是说对不起我吗?怎么亲一下也不行了?哭给谁看?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南宫不念看着他的眼眸,心头一阵骇然。那双他曾经无比熟悉的眼眸此刻让他感觉分外陌生,甚至让他有些恐惧。他知道与自己约好生生世世厮守的人已经不在了,不禁心如刀绞,喃喃道:“白千雪,是我对不起你。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好受一些,那就……随你吧。无论你想怎样,我都不会怨你……”白千雪盯着他,冷冷道:“这可是你说的。” 放过我吧铁链拖拽的声音在寂静的洞xue内蓦然响起,听来尤为刺耳。白千雪拽着南宫不念起身,将他背对自己,抵在不远处的那张石桌上。南宫不念被他按着脖颈,脸颊贴在石桌上,忽感森寒蚀骨。他知白千雪想做什么,却没有挣扎,只觉心也如这块石头般冰冷。这更像是种折磨。白千雪待他没有分毫耐心,仿佛只想发泄满腔的恨意。疼痛蔓延而至,随着时间推移,却渐渐被躯体接纳。南宫不念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眼波旖旎,唯有残余的理智支撑着他,让他牙关紧闭,沉默地忍耐。他想这大概是他最后的体面了。白千雪轻声笑了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教主,你的身体……好像很喜欢我。”南宫不念闭着眼,头微微后仰,躲开他的吐息。白千雪却将手按在他颈后,气息喷洒得更近:“你藏着那本蓬莱秘籍,是不是经常偷看,想让我这样对你?”南宫不念微睁开眼,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你们……搜查过……我的寝殿?”话问出口,他就觉得多余。想来为了找醉雪刀,魔教的每一个角落应该都被翻得底朝天了,只差掘地三尺,他的寝殿当然不例外。只是那册【蓬莱秘籍】他当真不曾看过,被系统忽悠了买来后,就被他随手塞在寝殿角落里了。想到如今这等私事都人尽皆知,他便觉有些凄楚。白千雪瞥了他一眼,道:“那本污秽之物怎可让他人看到?我代你收起来了。”南宫不念便又闭了嘴,不再多说一句。白千雪似乎不想见他这副疏离的模样,要卸下他的伪装,愈加肆意妄为。南宫不念感觉自己好似一个不识水性的人,被倏然拽下深邃的海底,全身都快要碎裂一般,难以找到一棵救命稻草,忽听白千雪在他身后低声笑道:“别忍,叫出来,就没那么疼了。”南宫不念心神一颤。这句话,恰是他在废除白千雪功力时所说的。谁料如今却被还回,还是在这种境况下,令他顿觉窘迫异常,一时分神,唇齿间便跑出了些许微弱的音调。
白千雪好似颇为欣然,但见南宫不念立即抿住唇角,又开始一声不响,便微觉烦躁,伸手捏向他的下颌,将他齿关掰开,手指顺势抚过唇瓣。南宫不念本就在失控边界,全靠死咬牙关,此时失去防守,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似是迷离,却又掺杂着哀伤和痛楚,像是压抑的哭诉。紧绷的情绪一旦破防,便再也难以支撑,他的理智被驱散,意识不清地低声哀求。白千雪好似没听清他说什么,低头看向他的脸。见他双目紧闭,眉心蹙在一起,冷汗自额角划落,一缕白发被打shi,贴在脸颊上。白千雪轻轻抬手,拨开了那缕长发,凑近他问道:“教主,你说什么?”南宫不念微睁着眼眸看向他,声音低颤:“放过我吧……”白千雪摇头:“南宫不念,是你亲口说的,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怎么事到临头却要反悔?也难怪,你一向都如此……善变。”最后那“善变”二字,似带了些委屈的情绪。南宫不念却不知该如何辩驳,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折磨的人,反倒要被他数落,而且竟然还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他知哀求也无用,便将这场近似欺辱的情事当成是对白千雪的亏欠。眼泪却又不由自主地落下,让他发出的那些破碎的声音也似是在啜泣。白千雪原本欣然的神色滞住,皱了皱眉,俯身吻住他的唇角,将他的声音尽皆堵了回去,含糊不清地道:“不许哭……”许久之后,白千雪终于放过了他。两人乍一分离,寒意便又开始侵袭。南宫不念几乎是出自本能地想索取些温暖,神思飘忽之际,反而朝白千雪怀中凑近,仿佛对他尤为眷恋。白千雪微怔,将他抱到一侧的岩壁边,替他拢了拢衣衫,接着便双手拥着他,让他伏在自己胸口。微弱的呼吸轻洒在白千雪心口,他垂眸看向南宫不念,只见他双眸紧闭,陷入了昏睡之中。苍白的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唇瓣隐隐带着些血痕,暧昧得不成模样。领口微敞的衣襟下,是大片青红色的淤痕。白千雪不由怔愣了片刻,掀开他的衣袍又看了看,那一身的痕迹触目惊心,仿佛适才经历了一场严酷的惩罚。他忽然不敢再看,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些,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南宫不念本就受伤严重,又被星罗针折磨得痛不欲生,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疯了一样地将满腔怒火发泄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