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节,春园装饰的流光溢彩,院子里的植株都开出了大朵的红花,颜色浓烈的像是这纸醉金迷之地的写照。
楚冽沿着花团锦簇的小径踏上台阶,熟门熟路的推开了一扇门,暖意扑面而来的同时,缠绵的丝竹之音悠悠入耳。
厅内,宾客围坐在桌旁品茶谈笑,台上,舞女身姿曼妙,翩翩起舞,看起来与普通的风月场所并无二致。但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宾客身边或站或跪着伺候的仆人都带着相同的金色项圈。
在春园,戴项圈的叫奴隶。但奴隶并不都是春园买来的仆从。客人进门也可以自选身份成为奴隶,伺候其他客人之前需要经过培训,冒犯客人也需要接受园内惩罚。
其实客人进园一般会选择做主人,在春园范围内,拥有主人身份的人可以对送上门来的奴隶的任意处置。
楚冽进门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台上的表演,寻了个角落坐下。
一个身着轻薄纱衣带着金色项圈的少女端着茶水点心走到他桌边,带着甜美的笑意微微欠身行礼。在这里,这表示少女想做他的“一日奴隶”。
楚冽看了眼眼前人,有些面熟,想是春园原本的仆从,于是漫不经心的点个头同意了请求并阻止了少女跪下伺候的动作,示意人站着就行。
“小丫头,今天轻竹姐安排了什么表演么?”
楚冽看了会舞蹈,觉得有些乏。于是捏了块梅花糕,示意少女自己拿剩下的。小姑娘倒也没拒绝笑眯眯的上前拿了块边吃边回答。“回公子,萧少爷昨儿弄破了园主最喜欢的那件胭脂色缎面小袄,园主说今日要罚他呢。”
楚冽眨眨眼了然,难怪现在都没见到人,陈轻竹这见色忘义的家伙。枉费他刚料理完京城的一摊子事,就来春园找她。
“那我就不去打扰了,他俩准备着吧。”男人打了个哈欠,拢了拢衣袍。他这些天除了处理生意,还忙着查之前打晕他的人,京城这地方一棍子能扫出仨权贵,实在是费了些功夫。男人一边回想自己查到的东西,一边倒茶。
修长的手指刚握住茶壶的手柄,耳边就传来一阵吵闹。楚冽随着众人看向声音来源,吵闹的人离他不远,就隔了两桌。
男人眯了眯眼,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人,刚刚才查过的某个人。
此时,穿了一身青色缎袍的沈知予捂住旁边小五的嘴,对周围的客人点头致歉,然后小声到:“带你来玩,别大惊小怪的啊。”
小五红着一张脸默默捂住自己的嘴。少年从北疆来,所见女子向来裹得严严实实,哪里见过这种身穿轻薄纱衣的女孩,偶尔一眼瞟到女孩纱衣下若隐若现的rou体,更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这这这?将……少爷!我还小,能不能走啊。”
因着这桌有个俊美男子而主动上前伺候的少女端着茶盘默默抽了抽嘴角,心里有些复杂。
沈知予挥手示意女孩倒茶,然后压低声音在小五耳边说。“据说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号称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借了别人的身份带你来见识见识,你真想走?”
小五点点头,也不敢说话,只能试图以眼神乞求执意要带他见世面的他家将军。
沈知予叹气,打算起身“走吧走吧。”
两人动静不算大,周围人都已经收回了视线,各自逗弄着自己身边的小奴隶,或者看表演或者和同桌人谈天。只有楚冽在不远处瞧着越发确定自己的判断。
看着两人要走,楚冽嘴角挂着笑,对自己身后的女孩吩咐,“小丫头,去把那个穿青衣的男子留下来,另一个不用管。”男子两个字楚冽莫名加重了音调。
吃完了糕点的女孩点头,微微一礼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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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好久不见啊。”看着人成功留下,楚冽起身走到沈知予那桌,给了两个女孩几颗金珠把人打发走,这才开口。
“嘶……。”
沈知予,或者说沈知妤在听到沈小姐三个字的时候已经出手了,一瞬间,楚冽被一股大力按倒在椅子上,沈知妤不知从哪摸出把匕首抵住男人的脖子。感受到颈间传来的刺痛,男人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心中暗叹,看这天生神力,看这二话不说就动手的性格,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人识破沈家小姐女子的身份。
“你是谁?从哪知道的!”沈知妤冷着脸压低声音喝问,刀尖死死抵着楚冽的咽喉,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划下去的意思。
楚冽神色轻松不见丝毫慌张,也没管脖子上的刀,只笑到“美人,这才几天没见,你就不记得我了?”
美人?沈知妤微皱起眉,不用过多回想就认出了眼前的俊美男人,然后更深的皱眉,“是你。”
还不等沈知妤继续开口,楚冽指指周围“先放开我,这样太引人注目了。”
确实,沈知妤眼神一扫,一眼就看到东边楼梯位置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带了几个护卫似是准备要过来。她不欲闹事,于是皱着眉松开手,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楚冽爬起来,旁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