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掌门之令,仙尊闭关中,任何人不得入内。”
两个身穿青蓝色弟子服的剑修站在洞府俩侧,任由面前的少年撒娇讨好,威胁利诱,都不为所动。
“不是,那是我师尊,我身为他亲传弟子进去讨教一下…哥,求你了,哥——。”
“你这样我可就要行使我亲传弟子的特权了啊,我警告你们,快点让开。”
“小心等师尊闭关出来,我就向他告状!”
少年的容貌是带着极强攻击性的艳丽张扬,如同肆意生长,朝着狂风暴雨都不愿垂首傲然绽放的红梅。易折,却也要将那一抹夺人心魄的艳红留在世间。
“我们只听从掌门的命令。”
言外之意便是任路眠舟如何撒性子都不会让步。再者,他们为什么在这里,还不是掌门想要为仙尊挡住路眠舟这个碍事的小徒弟。
修炼不见上心,整天跟在仙尊屁股后面跑,也不知道给宗门带来了多少麻烦。要不是仙尊心软,早该把他扫地出门了。
想到这里,其中一名弟子嗤笑出声。
“你笑我?你、你等着。”
路眠舟气呼呼的鼓着脸颊走了,等到已经完全看不见洞府时,少年的眼眉下垂,原是明媚的灼热小太阳,如今却变成了蔫巴巴失去了主人的小狗模样。
其实他也知道宗门的人在说他什么,一个跟在仙尊身后跑毫无自尊的万人嫌,一个整天不想着修炼却霸占亲传弟子位置的废物,一个只有一张脸蛋的笨蛋美人。
可他真的没办法,明明知道师尊其实已经足够困扰,明明知道师兄们都对自己明嘲暗讽。
可是啊,是那个人把他从人间的地狱里拽出来,是那个人将他庇佑在身后,是他告诉路眠舟,只要唤他一声师尊,便会风雨无阻。
那样想着,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靠近他。像是一个小偷,偷偷的享受着月光不经意洒向自己的温柔。
扑通一声。
“痛!什么…玩意儿。”
突如其来的东西砸到少年的头,眼尾上挂坠住一颗泪珠。打断了路眠舟的思绪。
他屈身捡起一看,是一本名字为《榻上仙脔》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翻开的那一刻,路眠舟整个身体都在抗拒着。
这该不会是什么邪物吧。
路眠舟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他紧张的翻开第一页,极快的速度扫视了几行后,就忍不住又合上。
胸膛因为激昂的情绪剧烈起伏着,两双墨眸似有火般灼烧。
再次翻开,手指近乎要扯坏这本书。
“草,这他妈是哪个被师尊打败的魔修写的,老子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什么叫做仙尊本就是炉鼎逆天之行,还靠强行睡…修炼,简直一派胡言。还有那个逆徒,别让我找到是谁…等等大师兄?怎么可能,大师兄可是最为君子,尽管口上总是不爱积德。等等二师兄怎么也…。”
“别让我知道这是谁写的,…海棠师尊徒很好记住你了。”
路眠舟边走边看,下山的路上不少弟子看到他怒目圆睁的骂骂咧咧,有些不解却也不敢靠近的迅速逃离。
待他看完合上书,整个人已经完全遗忘了刚刚的失落,只剩下满心的怒火。
师尊怎么可能会是书中这样的,他绝对不会屈服于妖魔,也绝对不会在与魔尊的交战中发浪求草,也不会雌堕成为满心只有男人鸡巴的荡妇。他不会故意不给弟子们资源打压他们,也不会故意为了让师兄们吃醋和别人交欢。
师尊,明明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会在刚被带回来害怕时,一次又一次试图与我亲昵。用法术制造的雨过天晴,草木复生,笨拙得试图哄好啜泣的我。会一次又一次耐心的教导我如何踏上修炼之道,该如何能够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不被过去所束缚,也不被根骨所捆绑。
师兄们也是,尽管他们不喜欢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厌嫌。但路眠舟喜欢那个会给他做小木剑小木马的大师兄,尽管总是臭着一张脸但任由他恶作剧的二师兄,总是温柔对待所有人的三师兄。虽然…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路眠舟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把那本书收紧了自己的储物袋里,如果…是说如果,这本的事情真的会发生的话,那他宁愿由自己代替师尊。
在路眠舟心中,师尊便是那高悬空中的皎皎明月,是不该走下神坛的高岭之花。任何想要亵渎接近那个明月的人,终会被神明灼热的温度所烫伤。
想起那本书里以下犯上的逆徒们,少年想,他不会的,他怎么忍心让师尊被凡间的污秽弄脏。
白衣仙师,生来便该高高在上。
想什么呢,只不过是邪修写的,怎么还当真了自己。调整好心理,下山的路途已经走了一半。
路眠舟的洞府在山下,许是忌惮路眠舟之前闹出的笑话,二师兄在这附近也设了一个洞府,平时不怎么用,只在猎杀魔物后用于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