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甘泉宫。
榻上帝王黑衣黑发,白如冷玉,长眉窄目,一张脸冷中含艳,领口大开,长发如墨铺开,黑白交织夺人目色,手里拎着一根鞭子,闻声抬起眼皮看向殿门。
像一只睡虎……也美的活色生香。
燕无声被押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美景。
周皇齐曜,天下闻名的美貌与手腕,大概也就比家里那个惊天动地大傻逼强上那么五六七八点。
自古名将择明主,但燕无声没得选,他生在北梁燕家,生来就是北梁的枪。
燕家枪一杆一杆的战死,到了燕无声已经是最后一缕余晖,然后,就被效忠的君王拉了坨大的。
先是迟迟不到的粮草军饷,再是被卖出的边防地图,到了他,意识到是被自己人出卖的时候,燕无声气笑了。
他知道龙椅上那个大傻逼要什么,要他也像父兄那般战死,好顺势收拢“只知燕帅不知皇命”的龙骧军,好像把这个为北梁征战多年的象征斩草除根是份很拿得出的政绩。
但他不干,同袍接连死绝,粮草山穷水尽,面对周军燕无声非常干脆利落的降了,那杆龙骧军的大旗被他亲手斩断,连带燕氏几代的荣光和忠诚,到如今被押到敌国皇帝面前,做一个阶下囚。
他在看齐曜,齐曜也在看他。
这位让周军折戟多次的北梁名将,当下看着狼狈的紧。
上身赤裸,双臂被反绑在身后,鬓发散乱,身材好的出奇,蜂腰猿背,螳形鹤势,蜜色的皮rou裹着一层汗,只是一双眼睛亮的像狼,也像鹰,直勾勾的盯着御座。
燕无声降的干脆,如今跪的也干脆,端端正正的跪在齐曜面前叩首,任由打量的目光落在脊背。
等了许久,才听到齐曜的声音:“朕听闻,燕帅是自己降的?”
燕无声抬起头,声音嘶哑,很轻的笑了一下:“是,臣觉得给北梁干活没前途,打算另择明主,不知陛下看得上吗?”
这话轻佻,齐曜下了榻,长发如云,随着帝王走动,同衣衫几乎融为一体,殿中氤氲香气浮动,燕无声看楞了一瞬,随即就被一鞭子抽到脸上,力道极大,让他整个人都被抽偏。
燕无声没怒也没怕,舔了舔嘴角的血气,脸上浮起一道渗血鞭痕,看着才像几分俘虏,很快跪正:“梁皇昏庸,又自负好权,生恐功高盖主,狡兔未死便要烹狗,如今没了臣,北梁军线便像一张薄纸——”
话未说完,又被一鞭抽倒,这次是胸前,横贯胸rou,燕无声又气又乐,干脆把腹稿一口气说完,语速快急:“北梁武将本就青黄不接,刨去勋贵那些只会打顺风捡功的废物如今就只剩下一老一小堪用,陛下用臣一个打俩稳赚,而且臣吃的少干的多。”他停顿了一下,又跪正回来,不偏不倚的看向齐曜:“说完了,现在陛下打吧。”
齐曜站在宫灯的晦暗里看不清神情,只能听到帝王慢条斯理的声音:“燕帅说的有理。”
“但”,鞭子如蛇绞上燕无声的喉咙收紧,“燕氏效忠北梁多年,背主的狗,朕凭什么信你?”
正题来了。
燕无声竭力忍住反击的本能,顺从的仰着头,喉咙里嗬嗬作响,因为窒息眼前阵阵发黑,艰难出声:“凭陛下爱才……用人一贯不看出身……且陛下自有千种万种手段……”
燕无声承认,他多少是有赌的成分,他始终执拗的看着昏黄灯火中的帝王剪影。
在他离死亡只有一线的时候,喉咙上的鞭子松开了。燕无声力竭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眼中是微不可查的笑意,好在是赌赢了。
他粗喘着爬到帝王脚下,仰起脸,把要害送到刚才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人手边:“况且陛下,臣的把柄,您自己来拿。”
燕无声分开腿,把那个隐藏二十六年的秘密,蹭上齐曜靴面。
感受到靴面的异常的shi润和柔软,齐曜真心有了些诧异。
平心而论,他确实爱才。燕无声这等将才可遇不可求,至于是降将,大周用的降将还少吗?
燕无声敢降,也敢走到他面前,五分是真,他敢赌。
但他也没预料到,凶名赫赫的燕帅,是个双性人。
把柄吗?齐曜颇有兴味的看着跪趴在他面前的将军,用鞭子拍了拍他的脸:“燕帅这是何意?”
燕无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皇帝的就是爱装模作样。扯出一个笑,如野兽般獠牙森森:“回秉陛下,臣有个逼,能Cao,说不定还能生孩子,陛下把臣Cao怀孕,三年抱俩,臣就只能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了,这个把柄陛下满意吗?”
回应他的是帝王隔着裤子踹上了他的逼。
燕无声闷哼了一声,把腿分的更开,送上去给他踹。
他是双性人,但发育的不算完整,这么多年从来没在意过腿心这块软rou,现下不过是用来取信于齐曜。
至于廉耻,从军多年,死人堆里都滚过,脸算什么?周皇这般美貌,赌狗永远不亏。燕无声理直气壮,被踹的颧骨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