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说:“我就该早点把你抢过来。”
一个模糊浑厚的嗓音问:“卡尔先生,q5还存在吗?”
“那莫,你醒了。”开口的是卡尔,他三两步过来将手里的水递给那莫。
其实卡尔早就被国会议员抛弃了,只是没想到争斗多年,竟然被桑基这个毛头小子暗算一刀。
那莎南被突如其来枪声吓跌在地上,但远没有被吓哭的地步,她赌气般重复一句:“这里才不是我们的家!”再手脚并用跑回屋内。
这里不是别墅!!!
那莫心中狂跳,刚急切起来就咳嗽不止,仿佛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那里不安全了。”卡尔实话道。
想来,也颇有些不甘。
“不要,我不想和妈妈分开。”那莫蹭了蹭他未刮的胡子。
那莫明明感觉自己躺着,却异常颠簸,甚至听到了风的呼啸声、汽车轰隆声,以及卡尔与别人模糊的对话。
他失去了理智,怒骂道:“滚进去,不然我就杀了你,也杀了你哥。”
再有知觉已不知过了多久。
那莫很喜欢躺在卡尔怀里,暖和又安全,还意外带些催眠的效果。尤其卡尔今天穿的休闲装,没有穿庄重严肃的西装。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有点小帅又眼神冷淡的酷酷大叔。
卡尔缓缓说,仿佛时间过了几百年:“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牺牲周围的一切。”
华叔问:“先生,难道我们不能去找国会议员和市长吗?他们明明很看重也很敬畏您,怎么风向突然就变了。”
卡尔抚摸那莫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语气里透露出微不可言的遗憾:“货源被桑基掐断了,那条铁路也不再属于我,我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
那莫迷迷糊糊地,仅仅听到一个“桑基”的名字,联想起那场大雨,那场差点得逞的骗局。
卡尔打开窗透点新鲜空气进来,没有接华叔的话。
他留心问:“那莎南为什么没有留在别墅里,为什么要去市里?”
“没事的,有我在。”卡尔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几句。
那莫不知道昏睡几个小时,他直挺挺躺着,听见自由悠扬的鸟叫声,还有咸咸的潮湿气味。
他的身体状态不理想,从小营养不良,发育不到位,生存环境又恶劣脏乱,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吃饱穿暖,那莫甚至连心脏都没发育完全。
砰!
从前的卡尔决计不会说这句话。
“他不会放过我。”
卡尔拍他的背,安抚道:“在市里,但是不在这里。她跟医生待在一起,很安全。”
那莫手里没力,扶住伸来的手臂问:“那莎南呢?我妹妹呢?”
那莫注意到他极为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把水放在一边抱了上去,还是先生怀里暖呼呼的。
华叔看向后视镜,卡尔抚摸那莫那极尽温柔的模样,无比陌生,微不可叹道:“可先生明知你我是如何走上这条道的,若是付出就会有回报,我就不会选择用命去赌一条生路。”
他缩了缩脖子,往卡尔温暖的胸口里钻。
按捺不住的华叔问:“先生,您后悔了吗?”
卡尔说:“不是我理事了而已,你想金盆洗手的话开完这趟车就早点离开,不然就投靠他们去吧。”
这样的变故,如母亲死去成为孤儿一样。那莫对上卡尔憔悴的面容,“先生,我有点害怕。”
卡尔自问自答:“掌管buzzi的甘地一家,他家的小女儿是桑基的初恋,但被我杀了。他一直耿耿于怀,到目前为止明里暗里给我使了数不清的绊子。”
卡尔等那莫恢复情绪,边喂水边说:“你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对不对?”
那莫晕倒的时间,正卡在卡尔被革职的时间点,干脆来隔壁市临海的私人医院。
“华叔,你有妻儿。早点金盆洗手,老老实实去做个体力活,一家人和和美美不更好。”
卡尔一枪击碎了玻璃,五光十色的琉璃顷刻砸落在地面上。
卡尔到底怀有什么样的感情?
“这是我选择的路,生死都是命中注定。他们不会放过我,尤其是桑基。你知道为什么这个狗崽子盯着我不放吗?”
原本滚烫的背部开始冰凉,卡尔慌神扯过沙发毯子盖在那莫背上,低声呼唤时,发觉他早已昏死过去。
那莫零碎记起卡尔说过的话,什么“他们”、“桑基”还有“q5”,这些东西一股脑窜在那莫的面前,像一头凶猛的巨兽。
但那莫很喜欢,这与他在雅图帕村的
拎着大包小包的药,卡尔和那莫搬进医院旁的居民楼。老楼里大多是养老的老年人,环境比别墅差不少,能碰见奇形怪状的虫子。
那莫浑浑噩噩听着,原来他们是在车上,那紧紧抱着他的人是卡尔。他是不是魂魄离体了,身体似梦般的飘呼呼,说不出一句话,也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