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桑基皱起眉头,只剩下厌倦和疲惫:“你们大可以不找我,让我在雅图帕自生自灭好了。”
“好了好了,父子之间不能吵。我们走吧。”她劝慰丈夫,抬头看了一眼与自己一点都不像的孩子,眼底满是悲意和沮丧。
中年男人死活放不下,“不行,不行,太荒谬了,怎么会有这样固执的人。”
桑基突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高知识家庭分子永远不会认可。
他注视自己的父母,语调悠闲:“你们了解过自己的孩子吗?比如,我那对养父母为什么会死?我第一次盗窃是为了什么?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还有,第一次贩毒”
————“够了!”他父亲大吼道,“你怎么能”
“接受不了是吧,那滚吧。”
桑基砰地关上门,油然生出些怅然感,低头时发现核桃还在。
扔了吧————算了,有傻子会吃。
卧室床上鼓起一个小包,那莫蜷缩在被子里,打点滴的手也藏起来,卧室门没关,那莫被桑基父亲吵醒了。
原来桑基也是在雅图帕长大的。
当初他救那莫,是因为长得像他初恋。躲被子边听外面动静边捋关系,那莫知道答案反而心静了。
那莫是替代品,但桑基可做不了卡尔先生的替代品,这个疯子比不上的。
“醒了?”他听见桑基问。
那莫争取当木头,一动不动。
桑基情绪不算高涨,脸上一如常态,事不关己的模样,告诫道:“别跟我装。”
不得已伸出头,早在被子里憋红了脸。小型沙发上坐着的人扔来一袋面包,地上放的核桃。
那莫多瞧了一眼那圆滚滚的东西,捡过面包撕开自顾自吃了起来。
他什么都不想问,也没那个兴致和勇气。
输液瓶里没有药水了,桑基准备给那莫拔针,他刚起身,那莫条件反射地往旁边缩了一下,如临大敌。
“不就上个床,你应激个什么劲儿,胆子就这么大点?”桑基调侃道。
那莫躲被子里低声道:“我没有。”
“看着我说话。”桑基站在床边,注视被子边那一小团金色头发,“把手伸出来,如果你不想静脉回血的话。”
终于冒出一双眼睛,“你说什么?”
“你去看看书,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桑基顾不上那莫的疑惑,直接拉过右手拔下针,再按压住伤口。
他是没读过书,也没什么见识。那莫尴尬挣脱回手,争辩道:“我只是没听清,我起码没有害过人。”
“你都听到了?”
那莫装懵反问:“我听到什么了?”这个人说话总是阴恻恻地,分不清好赖话,补充道:“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桑基反而笑了,把输液管和瓶子都扔进垃圾桶里,坐在床边,“嗯。你昨天骂了我一晚上,骂舒坦没有?”
如果搁在以前,或者话从卡尔嘴里说出来,他听得出来这是一句暧昧的调侃。但现在,那莫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以为是秋后算账。
他思绪万千,破罐子破摔道:“我说的只是事实。你就是个混蛋,你拿妹妹威胁我,把我送给别人虐待,还不准我去死。你还强迫我,你明明说过对我不感兴趣。但是你的话不能信,你骗过我。”
“还有呢?”桑基木愣了一下。
那莫被拽得好疼,似乎到死都会被他牵制着,他低声申诉道:“我想活着,但我不想这样活着,活着还不如去死。但是,你不会同意。”
“因为我像你的初恋,你把我当替身。”
桑基扯过那莫手腕:“你还不配。”
他欺身压过来,吻上那莫的唇撕咬吮吸,一手钳制住那莫的腰,一手抓住他推搡的手。
那莫本就赤裸着身体,再次完完全全暴露在房间里,没有一点力气去斗争,后穴再次满了。
抽泣道:“我不要,我讨厌你,滚开。”
这样雷厉风行又捉摸不透的人,那莫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的哭喊没有用,泪粘湿半个枕头,身体有些抽搐疲软。
直到桑基自己冷静下来,后入抱着那莫滚烫熏红的身体,他喘着粗气,嗓音低哑:“那莫,你讨厌我有什么用?讨厌我的人可太多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不准在我这里提她,你没有这个资格提她。”
那莫早已泣不成声,崩溃道:“你能不能放过我”
“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桑基自问自答,“是你心心恋恋的卡尔先生。”
洗浴时,浴室门要随时开着,不然桑基会踹门。
那莫曾经以为卡尔先生是他的靠山,但卡尔先生死了。现在,桑基算是他的靠山,给他钱、手机、衣服和住处,可是桑基只会不断地折磨他。
因为他是卡尔先生的情人
他发出一声苦笑,酸涩与无奈侵袭他的精神与身体。那莫想不明白是他自己倒霉,还是卡尔做过的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