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黏黏糊糊渡过的美好一天。
入夜，秦竹陷入睡梦中。
深沉的梦境中，一个光团逐渐变化，成为了类似于人形的光人，凌空站在漆黑一片的虚无之中。
光人的嘴角扬起，露出赞赏的微笑。
“秦竹，你做得很不错。”
熟悉的漆黑空间，熟悉的光团，秦竹立刻想起眼前光人的身份。
“世界意识大人！”
世界意识微笑说道：“不错，你还记得我。”
祂伸手，秦竹面前凭空出现一个椅子：“请坐。”
秦竹乖巧拘谨地坐下。
“这里是众神诞生之地，也是世界的起源，在这里，时间与空间都毫无意义。”世界意识说道。
“在这片空间里，我可以知晓世间一切。你写给我的话，我都看见了。但很抱歉，我无法帮你。”
世界意识叹息一声：“我被天道束缚，只能待在这里，不得干预世界的运转，不能干涉任何事情。”
说完，世界意识目光炯炯地盯着秦竹。
“唯有你是例外。你既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的灵魂是未来的我送到这个时间线的，我可以干涉你的灵魂，与你见面。”
当然，未来的祂根本没想到这枚棋子可以帮上忙，只是将秦竹作为一个给过去的自己传送消息的载体。
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枚棋子比祂想象中做得更优秀。
“现在，唯有你可以做到。”世界意识朝秦竹伸出手，“请求你，拯救这个濒临毁灭的世界吧。”
秦竹被吓了一跳。
少年人做过拯救世界的梦，可他的灵魂都二十一岁了，已经过了那段最中二的时期。
“我只是个普通人……”
他没有拯救世界的能力。
他甚至连被诬陷入狱的家人都拯救不了。
秦竹有少年人的天真和冲动，也知晓面对绝望时的无力。
如果连强大的神祗都做不到，他一个普通人，凭什么能做到呢？
“请先不要拒绝。”世界意识的手上浮现一颗珠子，珠子上浮现光芒，在虚空出投出一幕幕场景。
第一幕，虞白变为人鱼，操控大海，淹没一半陆地。
无数人在海浪中死亡。
第二幕，人鱼虞白诞下邪恶的子嗣。
荒诞的怪物吞噬无数人类。
第三幕，整个世界被海水淹没，新世界诞生，旧世界崩塌。
“虞白成神后毁灭了世界。”世界意识说道，“你只要阻止他成神，就能拯救世界。”
世界意识循循善诱：“如果他成神了，世界会毁灭，你的家人会死，你也不能和他在一起。高高在上的神祗不会喜欢一个普通的人类。”
“阻止他成神，你的家人会很幸福，你也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且，在人间，你的身份比他高，虞白会仰慕你、崇拜你。”
秦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该怎么做？”
“人鱼二十岁成年，虞白成年后会自动成神，你只需要让他的身体发育变得迟缓。”
世界意识说道：“在你的上一世，主角攻们给虞白注射各种药物，欺凌，再加上虞白不按时吃饭，身体一直未发育成熟。但很可惜，他们迷恋上虞白后就停了药，导致虞白在二十三岁时成神。”
“这些方式中，最有效的还是药物。你可以在手术后替换掉虞白的药。”世界意识安慰道，“秦竹，不要有负罪感。即便用了药，虞白也能拥有百年的寿命。你没有伤害任何人，你是在保护全人类，也是在守护你与虞白的未来。”
“比起成为孤寂的神，我相信虞白更愿意作为普通人和你幸福的相守百年。”
秦竹点头，说道：“您说的对。”
世界意识说了几种最有效的药物，让秦竹记住后，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去拯救世界，拯救人类，也拯救你和虞白的未来吧。”
秦竹乖巧地点头，同世界意识告别。
拯救世界。
拯救他和虞白的未来……
世界意识将秦竹的灵魂放回世界中，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珠子。
祂没有和秦竹说实话。
当然，也不算假话。
祂给秦竹看的每一幕场景为真，但虞白毁灭人类为假。
孤傲的新神毫不在意人类，又怎会去刻意摧毁渺小的蝼蚁？
在第一幕中，虞白将伤害过他的人杀死后，就再也没在乎过人类一丝一毫。
新旧世界的缓慢更替完成前，人类早已死在时间的滚滚长河中。
至于死在邪神子嗣下的人类，都是妄图潜入海底弑神的罪人。
秦竹阻拦虞白成神，唯一会获益的无辜者，是世界意识。
想到这里，世界意识忍不住叹息微笑。
她可不是无辜者。
最不无辜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