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儿舍得。
一句话不说就离开,把他撇下,还不找他,说好他从国外回来就和他在一起的,现在又一句也不吭。
“真的不行。”
“宋凌誉。”舒愠出声,打断他的后话,“你不怪我吗?你的孩子没有了,第一个孩子。”
舒愠摇头,抽手出来:“不回,我有工作了。”
木郢没跟他提过这事儿,所以他不知道。
迫不及待要离开。
咽掉口水,耐不住这么久的等待,宋凌誉忍不住问:“给你打的钱,怎么不花。”
车内一直静默,默到能清楚听到女人不够平稳的呼吸声。
而且,那个四是什么意思。
“别的女人没你睡着舒服。”
吊瓶明天接着打,说要输点葡萄糖,让她自己没事儿也喝点糖汁。
“不行。”舒愠摇头,“原则问题,人家是女生,我带你一个男的回去算什么。”
“你?”舒愠舔唇,神色有些不自在,“我带你去算什么,我跟人合租的,带你回去不方便,打扰人家。”
到处都是危险的气息。
甚至他来了,她就那么不高兴。
舒愠装傻坚持:“我没说谎啊。”
“她也是你的孩子。”男人忍不住轻轻叹息。
他不是傻子,当然也明白。
“宋凌誉,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你,我总觉得,孩子对你来说可有可无,就连我也是,木郢反应都比你大。”
才见她就凶,连装都不舍得装了。
李诞给她放了假,让她休息,商场那边雇的临时工,他现在有钱,也有人力,根本不担心。
“你说瞎话不打草稿吗?”男人抬手,咬腮,双眼微眯,带着皮手套的手在她唇上来回摩挲。
宋凌誉忽然发问:“什么时候?”
医生说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底子亏,不能再吃凉的,让注意休息。
宋凌誉说要送她回去,她不让,一直在外头乱逛,什么都不买,也什么都不看,就是漫无目的的乱逛,一直到天黑,也不提回去的事。
把她拉进自己身上暖着,沉吸两口气,宋凌誉问:“不带我看看你在这儿的住处?”
哼笑两声,宋凌誉闭眼,脸上卷着疲倦。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那个合租室友现在不在。
宋凌誉追问:“电话呢,也不打一个,还有微信,都拉黑我,支付宝也——。”
低低“哦”了一声,舒愠就真的不说话,一直往窗外看。
她微信就两个好友,一个李诞,一个林浔,聊天记录一览无余,他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到“一路顺风”四个大字。
不熟悉这块地形,宋凌誉随便导的医院,距离比较远,半小时也没到地方。
这人,怎么就不明白,她明明说了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虚伪。
舒愠一直拿这个当借口,说什么也不带他。
女孩儿安静坐在自己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一句话也不问。
“你…你快点回去吧,别跟我了,住酒店就住酒店,回家就回家,总之,别跟我了,我不能带你回去。”
她是不想宋凌誉知道她的住址。
“舒愠——”
从前那些威胁的话,从来都只是说说而已。
她俩又没商量过要给她这个数字。
不乖。
他哪次从外面回来不是一身伤。
他伸手,握住她冰凉小巧的手,不断感受:“舒愠,身体还没养好就自己出来。”
他问:“你是怕我来找你,怕我强迫你,对吗?”
为什么要怪。
宋凌誉冷脸,威胁说:“你要再乱动弹,不老实,我就拿针给你打一管镇定剂,小比特不听话的时候,我就拿那个打的,不是一般管用。”
宋凌誉斜睨她,打算前账后账一块儿清算:“再骂把你舌头薅了,嘴缝上。”
一个月四千三百万,谁知道他什么意思。
舒愠简单描述:“上次你从外面回来,一身伤那次。”
舒愠低头:“不敢花,怕你追过来杀了我。”
“为什么来找我?”
明明她们都曾满心欢喜,满心憧憬。
她眨着眼,唇瓣通红,就连鼻头也被风吹成红色,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
想起上次在别墅他要拿针扎自己时的情景,舒愠怕了,瞬间老实,但嘴里不停嘟囔:“黑心男。”
人被他丢上车,一路开到医院,一路不老实,还想开门跳车。
但他猜到了,应该是木郢打电话说她死了那次。
“跟我回去吧。”
男人摸她脸:“我不说话,也不乱看。”
“……”
哪次不是出去摆平那些把戏。
撞死在里面。”
实际连看都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