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现在还是很冷,不过陶易觉得自己很幸运,租到了一个租金看起来可观的公寓,只是语言可能还要花点时间来学习,毕竟自己的口语也不是很好。
来纽约的这一个星期陶易每天除了交一些入学的申请材料,其他的时间都待在家里。
脑子里浑浑噩噩,有时间极度亢奋,有时候极度悲观,总是时不时发烧,不过他再没想过吞安眠药,陶易看到他哥哥双眼通红坐在自己床旁边拉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千万千万不要放弃的时候,陶易就再没有了想要放弃自己的念头。
陶易望着空荡荡的公寓,新的电话卡里存着哥哥的电话看了又看也没有打出去。
哥,你知道吗,那天张文华找到我说的那些话我并不在意,其实你那天刚出差回来。路过s大厦的时候,让助理给你拿了一份文件下来,你就穿着西装靠在车门口,我当时就恍惚了,我觉得你不该照顾我一辈子,我觉得我哥应该有最好的人生,哥你的人生是站在最顶端的。
可能陶冶从小不怎么生病的原因,这次出差时间比较久又没怎么休息好,心情大起大落,陶冶竟然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九天才获得医生准许出院。
出院的时候是张青满亲自来接,张青满拿了一踏材料,给陶冶看,“陶冶,我手里这些你看看看看你这个项目的合作方,其实并不难缠,我了解了一下你出差的那几天已经搞定了很多,所以我们现在安抚剩下的不成问题。”
陶冶掐着眉心,还是没说话,轻轻翻着材料看。
张青满叹了口气,“陶冶,我…我还是希望你振作起来,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我真的没想到小易的反应会这么大。”
陶冶听到陶易的名字恍惚了一下,才淡淡道:“他不是反应大,他总是觉得他拖累我。”
“我已经托人一直有看着他,他入学也很顺利,等我们忙完,你可以去看看他。”
陶冶看着材料嗯了一下,一路无言。
陶冶坐在高层办公室,如果不仔细听,万众瞩目的陶总除了嗓音有一点沙哑以外,完全看不出陶冶有任何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他把张青满的材料往桌子上一摊,有些似笑非笑地问:“这可是你爸,你这样做不会后悔吗?”
张青满摇摇头,随即又道,“光是我可能不行,我爸早就开始不得人心,光是他的垄断有很多企业都生不如死,就像陶总您的这个项目一样,刚开始其实有前景,他非要来插一脚,还有话语权,让您有前景的项目变得彻底离不开他,退出的话需要安抚的小企业太多,太麻烦,变动大,久而久之,他会让你为他所用,这一点是公事,私事就是——”张青满意有所指了公司门外徘徊的保镖,示意自己控制欲变态的爸。
陶冶手插在西服裤子口袋,轻咬着烟的滤嘴,站起来哼笑了一声,“张总的垄断我有所耳闻,一家独大也不至于让张小姐去扳倒你亲爹吧?”
张青满放在侧腰的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连衣裙,看着陶冶的背影道,“陶总,我是有事情瞒着你,但是我真的很想恳请陶总帮我,我有一天一定会对你坦诚。”
“一定帮,我已经答应过了。”陶冶眯了眯眼睛往向透明窗外,头也不回。
张青满知道他这是送客的意思,只得出去了。
陶冶听到张青满离开的声音,又点开手机拨打了宋助的电话:“宋助。”
“陶总”
“帮我查一下张总跟他女儿的关系,越详细越好,还有——帮我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在纽约大学附近组个公寓,租期先租四。去美国的行程不必对外公开,私人行程。”
“好的陶总,今天下午两点就是一班纽约的飞机,稍等一下发您手机。”
陶冶挂了电话,放在口袋里攥着陶易纸条的手又紧了紧。
小易,在哥伞里长大是不是很不好受,还是说,你的世界根本没有雨,一切都是哥哥一厢情愿?
纽约时间凌晨三点陶冶已经到达陶易所居住的公寓,张青满当时给了陶冶一把钥匙。
陶冶觉得自己现在无法呼吸,从小到大陶易也没有离开自己超过一个星期以上,自己出差都是控制在一个星期以内。
陶冶站在门上,握着门把手,他不合时宜地想,万一小易没有睡觉呢,他晚上容易睡不着,如果自己把他吵醒了,他还是不想看见自己怎么办,会伤害自己吗,陶冶不敢去想自己再一次面对小易毫不犹豫吞下大半瓶安眠药的样子。
只是看一眼,自己只是看一眼就走。
“咔嚓”一声门开了,陶冶简直屏住了呼吸,带着寒风走了进去。
屋里很黑,陶易睡觉不喜欢屋里有一点光,房间里的窗帘遮光能力虽然不错,但是陶冶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睡在床上的陶易,自从发现陶易身体有不舒服之后,自己的睡眠也变得很浅,一听到点声音自己就醒了,甚至陶易一个翻身,陶冶就能醒。现在的陶易睡的很熟,长长的睫毛闭上,呼吸很浅,陶冶已经紧张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了,他生怕碰到什么东西把陶易惊醒,陶易一但睡醒就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