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殊援扣着我的脑袋,又吻了上来。
这次的吻依旧很凶,李殊援几乎是用咬的,眼中侵占之意更甚。
我也依旧毫无长进,不一会儿就腿脚发软,上气不接下气。
李殊援放开了我,鼻息里发出轻笑:“怎么这么笨?换气都不会。”
我睨他一眼,赌气玩笑道:“你取笑我,下次不给你亲了。”
李殊援说话口无遮拦:“这可不行,亲不到美人的嘴不如让我死……”
我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别瞎说八道,说好了要百年好合的。”
李殊援眸光沉沉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眼眶渐渐泛红。
我放开手,不确定地问:“你不会也要哭吧?”
不对,我为什么要说也?
“我哪敢哭,待会儿你比我哭得更厉害怎么办?”李殊援拉过我手,“总不能两个人一起抱头痛哭吧?”
我撇了撇嘴,心说这家伙果真不会放我任何一个取笑我的机会。
“洛倾怀。”李殊援忽然唤我。
我看向他。
他坐在轮椅上,脸被一旁的炉火映得发红,唇也因为接吻而有了血色,褪去几分病色,像是书画里的人。
接着我听见他说:“我爱你。”
然后我说:“我知道。”
018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窗外雨敲打屋檐的声音又在扰人清梦,我睡得昏昏沉沉,数不清这是入秋以来的第几场雨,暗暗气恼这难得一个好眠被搅没了。
自从那日去了丘阳城,回来后我便一直没睡好过,就算闭上了眼也会被微小的声响扰醒。
直到昨日见到李殊援,我才得了个安稳觉,但偏生又碰上了一个雨夜。
我向左边靠了靠,脸贴上一片温热,抱怨道:“吵。”
接着有人捂住我的耳朵:“睡吧,我给你捂着。”
有了隔绝,雨水声霎时小了,我稍稍调整了姿势,贴着面前的胸膛继续睡。
还未等我陷入深眠,房外便传来震耳发聩的怒骂。
“你这个逆徒!”
是陶戎的吼声。
我头脑瞬间清明,李殊援起身披衣。
简单穿戴了一下衣物,我推着李殊援去了陶前辈的厢房。
我们到时,只见秦妙妙跪在屋外,全身皆湿,一言不发。
她腰板笔直,面无愧色。
房檐下,陶戎怒目圆睁,胡须翘起几根,一旁的季成手里捏着一柄伞,神色惶然,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模样。
见了李殊援,陶戎火气更旺,一并骂道:“还有你和杜诠之,一个个的都瞒着老子是吧?”
李殊援劝道:“前辈,未尽的旧事若不处置,则会永无穷期。”
“黄毛小儿,说得轻巧!你知道这个混账是怎么处置的吗?”陶戎气得七窍生烟,“她默许了柳赐衣断臂赔罪不说,还给柳沁风喂了黄泉汤!”
“柳赐衣本就欠师父一条右臂,他非要赔罪,徒儿为何要阻?”秦妙妙辩白道,“黄泉汤是沁风前辈自己选的,柳赐衣全程知情,徒儿既未欺瞒亦未强迫,何错之有?”
黄泉汤,顾名思义就是能把人送上黄泉路的汤药。
不过并非能致死的汤药都叫黄泉汤,必须得是能让人死得体面舒服的才是。我一直以为这药只存在于传说话本里,没想到这天下还真有能熬出这汤药的人。
秦医师还真是飒爽利落。
当初陶戎也就说了一句“不治了”,秦妙妙直接给人煮了一碗黄泉汤。
“何错之有?你既让柳赐衣断了臂,便要医柳沁风的病,绝没有再让人在治病和求死之间选的道理!”陶戎骂她不通事理。
“断臂是柳赐衣欲抵当年之罪,那是他赔给师父的不是赔给徒儿的,徒儿为何要承这份情?沁风前辈的病怎么治,要不要治,徒儿都是问过他们兄妹二人的,徒儿不过是依病者之需开药。”秦妙妙声音清越,姿态毅然,语气倔强,“无论师父今日怎么说,徒儿都只认欺瞒师上之错,其余的错,徒儿不认。”
“好好好,你稀罕掺和这破事老子也管不了,你翅膀硬了,有本事得很!”
陶戎甩手背身,大步流星地进了屋,将门关得砰然一声。
季成撑伞跑入雨中,把伞撑在秦妙妙头顶,焦急地劝道:“师姐,你就给师父认个错吧,别顶嘴了。”
“我只认该认的错。”秦妙妙不为所动,“你别管我,当心受牵连。”
我与李殊援面面相觑,回到房中。
——
019
陶戎怎么说都是长辈,这事又是师徒俩的私事,我和李殊援都不好插手。
不过,不能明着插手,不代表不能请救兵。
回到厢房后,李殊援在桌案旁坐下,取出纸笔,给杜诠之写着信。
我和李殊援并排而坐,一边翻着他案上的诗集一边与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