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路哥!你在家吗?”午间的风格外令人感到烦躁,却不改来人的热情。
“来了,来了”隔了一会儿,路凡才从厨房解着围裙走出来。
秋季的午后阳光照在洲白的脸上,原本苍白的脸颊被照的透明,给人感觉下一秒轮椅上的人就要随风而去。
路凡连忙将洲白推进屋内,无奈道“不是说有事电话说嘛,你行动不方便,下次直接电话联系,不用在跑一趟的。”
洲白露出嘴角两边的酒窝,笑着撒娇“可是我就是想自己见路哥呀。”
路凡笑着摇摇头,将洲白放到餐椅前,“你来的刚好,我刚做的菜,你尝尝,新菜品。”
桌上盘子上放着黑白混杂不知名物体,洲白扯了扯嘴角,“我来之前刚吃完,现在还饱着呢。”说完还把那盘东西望远处推了推。
“啊?好吧。”路凡有些落寞语气让洲白不自觉笑出了声,笑声回响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五年前自己来到这个小镇,按着晏老爷子给的身份在这找了份教师的工作,没想到第二天上班路上差点撞到人,还是个残疾人,了解之后才知道原来跟自己是一个学校的老师,更巧的是两人是邻居,来往之间俩人更熟了。
洲白没有待多久,留下自己刚画的画就走了,临走之前还悄咪咪地让路凡晚点打开,看顾洲白略带娇羞的表情,路凡就有种心累的感觉。
顾洲白是个oga不过也不全是,路凡刚到的时候听到不少关于顾洲白的传言,其中就是顾洲白在好几年前就到这里了,好像因为车祸把腿毁了,腺体也受了不可逆的损伤,无奈之下把腺体摘了,来这里休养,可顾洲白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听到小学没有美术老师,自愿去教小朋友画画,小镇的人淳朴善良,如此一来,对他更多怜爱了,生活上也照顾不少。
路凡本就是个心软的,一来二去,也帮了洲白不少忙。
翌日,那群吵着要叫顾老师带他们去画画的小朋友们,一大早就等在门口,顾洲白没想到小朋友画画的激情这么高涨,本想着在家里简单教一下,结果一群小孩吵吵嚷嚷非要去写生,洲白没办法,只好叫隔壁路凡来帮忙,最后俩人统一决定去小镇西边的草地,那边地方宽阔,警察局也在附近,如果有危险还能及时报警。
夏天的尾巴还未离去,空旷的草坪上残存些绿意,远处是遮阳的树木仍枝繁叶茂,偶尔能看见几只鸟儿飞过,伴随着清脆的鸣叫,掠过树杈间,投下斑驳的影子。
小孩子Jing力旺盛,玩闹了一下午仍不知疲倦,吵着不想走,路凡只能搬出家长“恐吓”,才让这些小家伙消停点,西斜的落日昭示着一天即将结束,顾洲白招呼着小朋友,清点人数,另一边路凡则快速收拾着画具,好在天黑之前将小朋友送回家。
“老师!我哥哥不见了,呜呜呜呜”小女孩揉着眼啜泣道,那边路凡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画具,赶到洲白身边时,顾洲白正抱着小女孩柔声询问“你最后见哥哥是什么时候啊,不哭啊乖乖,老师一会儿就去找你哥哥去,回答老师好吗?”
小女孩虽止不住哭泣,但还指了指哥哥最后消失的方向。路凡跟顾洲白对视一眼,明白各自心中所想,“你去吧,注意安全,我先带着小朋友去派出所。”有了洲白的话,路凡才放心去找人。
天已渐渐黑了,晚间还有残留的蝉鸣,路凡凭着手机微弱的光照着路,还是免不了被绊倒的命运,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学生还是没有下落,意向冷静的路凡也焦躁起来,这块草坪看起来虽大,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宽阔,一个小学生按理说不应该找不到啊,更何况已经过了几个小时,手机的电量快耗尽,洲白那边还没有消息,路凡皱了皱眉头,想不通一个小屁孩能走到哪儿去。
最后路凡还是想碰碰运气,又回到了小树林,欲往深处走,深夜的寂静越发明显。
“叮铃铃”铃声的响起,让路凡燃起来点希望,是洲白的电话。
“喂,路哥你回来吧,小孩已经找到了,自己去别的地方玩去不小心迷了路被好心人送来了。”洲白的话给路凡下了一记定心丸。
“那就好,我现在就回去,你不用等我。”说完手机不争气地熄了屏,路凡上一秒还庆幸找到了人,下一秒转身掉落到土坑里,坑不深不浅,以路凡的体力可以试试爬上去,可偏偏路凡站起身的那一刻,足腕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痛。
“有够倒霉得”路凡自嘲道,“看来今晚要风餐露宿了”好在头顶的月亮今晚格外明亮,也不似那么孤独,
另一边电话挂断,洲白身边的好心人忍不住开口道,“你说的‘路哥’是谁?”
顾洲白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回了,“路哥,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路凡啊。”
路凡打算就此凑合过一晚,没想到即将睡着之前,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本以为是幻听,声音却越来越近。
静谧的夜晚,呼喊的声音显得格外大,却又让人耳熟,像把小锤子一下又一下敲在路凡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