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
实在没辙，陆长佩敞开心扉地说话:“我不想…”
“我睡相不好。”思来想去，陆长佩说出这么一个拒绝理由。
他扯着伤下床，屁股疼，腿也疼，后背上的伤也疼，好在自己身上还穿着不属于自己的睡衣。
陆长佩:“那位医生说要休息两天。”
按照他的工作操守，他是得过去乖乖坐人身边。
“陆长佩。”何晋江周围气压下降，开口叫他。
陆长佩算是听明白了，应了一句:“嗯，我睡沙发里面就好了。”
“啊？”
“双性？”
陆长佩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陆长佩看向他离去的背影，还是没有搞明白，何晋江究竟知不知道。
何晋江起身，瞥向他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道:“阿棠是我朋友。”
“不是让你别忘东西。”
身上的伤还没好，陆长佩犹豫了一会，别扭着开口:“医生说要歇…”
赤脚落在地板，有点凉，身上的伤也伴随着这份凉意涌上来，他嘶了一声。
猜不透何晋江的转变，但好在经过这么一个话题，何晋江方才的怒意总算平息，陆长佩再次试探性的开口:“东西我自己去收拾，我不想让别人碰我的东西。”
何晋江想起他送给陆长佩的一些玩具，也没再限制他。
后面的队员道:“队长，电梯到了，不进去吗？”
似乎比自己还要早一点。
新来的章队长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人。
陆长佩垂下头，默默的道:“那我睡地板。”
他不知道何晋江下一秒会不会杀了他。
“阿棠是其中一个，原先是朵海百合，后来实验变成人类，长相太过出众，又是个罕见的双性美人，后来流落到阅文叔手上，给取了个名，叫花海棠。”
何晋江倒是有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了，“你觉得我让你住过来是让你睡沙发的？”
这是实话，回去收拾东西，陆长佩光顾着翻箱倒柜找通讯器了，只随手抓了点换洗衣物，谁还记得带居家拖鞋。
身上的人轻笑，“好不好得见识一下。”
“想什么呢。”何晋江打断他，淡淡问他:“睡哪？”
何晋江眉尾微扬:“怎么，你想试试？”
陆长佩又道:“我打呼噜特别吵。”
一路龇牙咧嘴，打开门，坐上下楼的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陆长佩心里的不安与忐忑更甚。愣了一会，在何晋江的视线下穿上那双棉质居家拖鞋，低低地道了声:“谢谢。”
“你也想被开吗？”
队员自知说错了话，一句话也不敢说，像霜打过的茄子愣在原地，连带着陆长佩也愣在原地。
剩下半句没说完，就被何晋江捏住了脸，那双细长的眼睛冷冷瞧着他，“陆长佩，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但陆长佩现在心情有点糟糕。组织的通讯器不见了，现在何晋江的一举一动更是让他捉摸不透。
好巧不巧，正是章喻。
何晋江起身，给他去鞋柜里拿了双拖鞋，弯腰放在陆长佩面前。
何晋江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坐在床上，朝他招了招手。
“嗯，他算是比你还早的成功改造案例，被不少人……”何晋江说到这，凑近陆长佩，咬字重了些，“围观了一遍。”
陆长佩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突然发问:“刚才你叫那医生什么？”
陆长佩没理他，抓住了奇怪的关注点，“你和他早就认识？”
“里面？”
章喻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俊俏的脸上挂着青色的眼袋，太阳穴处看起来淤青了一块，拳头上还缠着一圈绷带，看到电梯里是陆长佩，硬是把踏进去的半只脚伸了回去。
陆长佩窝在何晋江卧室的沙发里，心情有点糟糕。
深海生物和人类从来做不了朋友。
何晋江:“巧了，我也打。”
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何晋江:“嗯，不碰你。”
“没带。”
“怎么不穿鞋。”何晋江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
章喻语气冷的似乎要杀人，他紧紧盯着陆长佩身上的伤和睡衣，却在跟身后的队员说话。
陆长佩这才在犹豫中抬头，放下自己抱住的双腿，站起身。
组织的通讯器不见了。
他又不是就这样跟何晋江住一块了。
何晋江的语气果然缓和了些，“你知道的，当年他的鱼缸里养了不少你们这种深海生物。”
电梯缓缓和上，陆长佩透过缝隙对上章喻的眼神，这样在心里想。
“那你可得收拾仔细了。”何晋江顿了顿，长眼微眯，“漏了什么，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