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在这直接把这故作清高的骚货给办了!但还不是时候,他笑眯眯地赔罪,“抱歉,意外冒犯,那给个面子,陪我喝杯酒总可以吧。”
“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挺久了,缺个伴?你看我…”他刻意地举起右手,露出腕间那串代表着金钱财富的鲸骨手串。
人还活着,是件好事。
没纠结太久,他迅速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样更有一番风味,接着说了下去:“美人儿?”
花海棠冷冷地看他一眼,并不想和这样的流氓多纠缠,站起身子就要走,突然被唐天方拽住。
“别走啊美人,我可是和朋友打了赌,卖我个面子。”体温贴近,他揽住花海棠的腰,手不安分地顺着他的大腿,隔着丝绸的外衣往上抚摸。
花海棠试图甩开他的手,手腕吃
你看,宝贝这个词,对于人类而言,不过是随口一提的调情手段。
“爽快!”唐天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快步上前,挡在花海棠的面前。
研究需要财团支持,作为靠倒卖军火发家的新富豪,唐天方也收到了本次展会的邀请。以他目前积累的财富而言,除了先前遇见的那位老板,他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夹着屁股做人。
居然会因为从前那些回忆有过一瞬动容。
“一个人在这?美……”
人类将他视为鼓掌之间的玩物,漂亮,耐操,用那些试剂控制他,用看一头发情野兽的目光看向他。
不必为自己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花海棠淡漠地扫了一眼杯底的酒,也不剩下多少,他端起酒杯饮尽后便又转身,准备离去。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巨大的声响像是平地炸开的惊雷。
“我不需要。”
他就这么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怒火冲至脑海,何晋江大步上前,拽住这个人的衣领,又在看见他红肿的半张脸时顿住了动作。
如果没有遇见何晋江就好了。
但也有一位色胆包天的人走了上前,故作风雅地摇了摇酒杯,就着花海棠坐下来。
他冷哼一声,将陆长佩猛地一推,转过身,快步离开。
掌心余温传来,唐天方还在回味那足够销魂的曲线,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向下面的器官涌去。
漂亮的脸蛋转过来,完全露出庐山真面目之时,这人的话卡在了喉咙底。
说罢,他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我先干了哈,一杯酒,总不至于这个薄面也不愿意赏吧,远处我还有朋友看着呢。”
唐天方不依不饶地握住他的手腕,指腹绕着他滑腻的皮肤打转:“先前说过的,这串手链归你。”
不得不说,暴发户在某些时候就拥有这样无坚不摧的自信与好心态,他恍若未见花海棠眼底流露出的嫌恶,解开自己手腕的手串,放在桌上,轻扣了两下。
“你不应该早就明白了吗?为什么还要和我这样的人纠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何晋江冷笑道:“尊严?你有尊严?”
他的长相实在出众,过路的人难免投来注视的目光,但极少有人敢上前搭讪,毕竟能参加这个展会的来宾,大都明白他的身份——阅总的私人藏品,只有阅总需要结交的权贵,才有资格尝一尝这美人的味道。
陆长佩不知为何,竟在这一瞬有想要落泪的冲动,他支起身子,抬头去看,只透过猛然关上的门缝,瞥见他离去时的一角衣袖。
美女?帅哥?
“这东西谁会细看?”
“美人儿,陪我一夜,亏待不了你?”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陆长佩身上。何晋江却是没有说错,像他这样的深海生物,在人类面前从来都是没有尊严的。无论是被关在昏暗的水箱之中,还是被送进22号研究所接受人体改造实验,还是被何晋江带回深海管理局,他从来都没有尊严。
花海棠的眉头拧起:“你还想怎样?”
“那你怎么不让我光明磊落地去死。”他笑着,眼神望向何晋江,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漫出来。
没等他说完,花海棠就打断了他的油腔滑调:“唐先生,来之前你的助理没有给你递过参会人员的名单?”
“一次次地践踏我的尊严,看我这副模样,你觉得很有趣是吗?”
他仰起头,借着未消的酒意,自嘲般挑衅:“是,我犯贱。”
“死?你做梦!你想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助理递给他的时候,他压根没打开。
但他也没有想到,当年随口应下的话,那个人居然会真的去兑现。
更何况,远处还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时刻盯着这里的动静。
当初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在岸边一瞥之下的心动,竟然会让他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好一个光明磊落的去死!
花海棠在陆长佩走后,一个人在角落呆了一会。
“请你自重。”花海棠与他拉开距离,冷冷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