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灌了进来,缓慢的淹没他的口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长佩的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蜷缩在角落。
喉咙底已经沙哑的没有力气再叫出声,只能死死咬住唇瓣上的一片烂肉。
可眼泪还是在流,可心脏还是在跳,可他还是活着。
毫无尊严的活着。
他早该习惯这样活着。
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履,他能抓住的东西太少了,甚至连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性命都不在自己的手里。
甚至、他甚至不知道,何晋江又想要把他变成什么样。
从鱼变成人,再从人变成鱼,只要何晋江想,研究人员一定能做到,至于他愿不愿意,他痛不痛,他那点可笑的尊严,那些都不在何晋江的考虑范围内。
身边的药水在退去,原本旋在头顶的那件西装外套随着水位的下降落了下来,轻柔地落在陆长佩的脸上,像是淬了毒的吻。
陆长佩已没有力气挣扎拒绝,只能睁着眼迎接铺盖而来的黑暗,在那人的气味之中无处可逃。
这次的实验都要持续多久呢?
他们又想剖开哪里?鱼尾,肚子,还是全部身体的骨骼?
他还能活着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