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闭的双眼忽而睁开,眼神落在她颤抖的肩头上,这个密闭的空间开始弥散出血腥的气味。扎灯捧住他的脸,凑得很近,几乎是要贴在他的唇上,他这才在模糊中看清她那通红的,泣血的右眼,“小灯?”她听到他的声音,终于脱力靠在他胸口,她的手指紧紧扣住他的肩膀,“隆措,你回来了。”他感受她赤裸的ru贴近他的胸口,那团火一样的皮肤,他的记忆开始混乱起来,属于隆措的,属于图噶的,属于……扎拉的。“隆措?”他轻声地叫出这个名字,她的血ye干涸在他的胸口,在他胸口的刺青的映衬下,显得诡异而惶然。他的手慢慢地搭上了她的手臂,缓缓收紧,她感受到他的动作,“你……”他的唇印在她的嘴唇上,她茫然而失措地看着他,他的识海混乱而怪力涌动,“小灯……”他不像是在主动吻她,像是在索求她的吻,她双腿跨在他的腰上,撑起身子,垂头看他的面容,他那重瞳的融合几乎是不可逆转,那么现在回到这具身体的,到底是隆措,还是别的什么呢?她的手指描摹着他的眼睛,划过他额间的金印,“隆措,是隆措。”他抓住了她的指尖,放在唇间轻吻,“我……回到……你身边。”他坐了起来,把她搂在怀中,“无论如何。”她忽然感觉到有些委屈,这些委屈的情绪莫名其妙地叫她鼻子发酸,“他们欺负我。”隆措粗糙的手指拭去她的泪水,心中涩而痛,“对不起。”扎灯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怜的隆措。”她的委屈中伴生着对他的怜爱,她抱紧他的背,“你到底去哪里了?”他的神魂和图噶的纠缠和争斗,他去了——绒拉朗的宗主地,找到了……扎拉转生的另一种秘闻。“还有一种阻止图噶的方法。”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重现扎拉的诞生。”他隐隐意识到自从古辛见到扎灯后,就劝阻他离开仓城的意图,不仅如此,他封闭了扎灯和他离开的通道。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的师父对他有所隐瞒,而这些隐瞒的真相,与秘闻中记载的扎拉转生的方法有关。“异世之眼,归于额间。”如此记载,他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迷蒙之中被古辛所救,他暂时截断了隆措身体内的图噶五识,“你虽已非僧,却仍旧肩负绒拉朗的使命,若神眼重现,扎拉必将重诞。”
他再出来,便就全然是图噶了。隆措收紧了拥抱她的腰肢的手臂,他之前为自己卜算了走向,“死而后生。”这卜文于他来说,算不得好预言。扎灯尚在眩晕中,隆措用窗幔裹身,扎灯只看见他突而鼓的胸肌靠近,没来得及反应皮毛袍子将她包裹,环顾周围,感受到那种场力的来源,他合手结印,轻按自己的额间,这间封闭的房间登时开始晃动起来,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扎灯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Yin寒,即便是皮袍加身,牙齿也轻轻的打颤起来。隆措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他的体温灼热滚烫,她下意识便紧紧环住他的腰,他胸膛阔壮,猿臂蜂腰,只轻轻地便将她抱了起来,她的面颊靠近他的胸膛,紧闭的冰冷的唇也印在他的胸膛,他只觉得她凉的可怕,低头看她,她已经闭上了眼,他轻轻地拍她的面颊,“小灯?”她费劲地睁开眼睛,两人坐在一座巨大殿亭的中心血阵上,金日当顶。她看着隆措,她想要起身,但是怎么也没有力气,她身上隐隐闪现着裂痕,隆措看着那棕红的裂痕出现在她的脖颈,用手捂住她的脖子,“小灯!”隆措的手在她脖颈间,她感受到了温暖的粗糙,隆措不敢动作,将她搂在怀中,他意识到了,图噶与她契下了法约,她的能量倒灌给了图噶,他试图将身体的能量返还,但是她的身体就像是筛子一样,什么能量也兜不住,恐惧升上了心头,他的手微微颤抖,“小灯……”扎灯感觉到那种熟悉的脱力感又回来了,她想安慰隆措,刚开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隆措几乎是下意识地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她的脑海中闪现着一切碎片的图像,扎拉的神眼,额间的神眼,若是神眼给了隆措,隆措即为……扎拉。“你即为神眼”图噶的话尚在耳侧。她的手抚摸着自己右眼,看着隆措额间的金印,“我知道了……”只是着殿亭不知从何处传来了鼓声,急促的鼓点如雨声将二人包围,隆措顿时感到神魂不稳,仿佛被牵引一般,他的手松开了,扎灯跌坐在地上,她听到鼓声,脸色煞白,“玛哈撒……”“太迟了!”那血海的景象再次重现,她跪坐在地上,她的鼻孔也开始滴血,就像细流,从她的人中往下淌,滴落在法阵的中心,她的手撑在法阵上,诵经声伴着不绝的鼓声一同传来,隆措几乎不可控制地开始神思震荡,他看到了面颊渗血的扎灯,她面色苍白,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极为缓慢地走向扎灯,没走一步神魂都如同被前四万线搅碎那样疼痛,他的额间渗出汗珠,他紧紧地抱紧了扎灯,血ye粘连着两人,她的痛感到达新的高度,她咬紧那皮袍的袖子,防止舌头被咬断。“快走!”两人都听到了道一的声音。“离开这里,向日光的方向走,不要回头!”隆措不疑有他,他抱着扎灯向着金轮日头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他都几乎散尽全部的印力,那鼓声如同牵引线将他往回拽,他紧咬牙关,青筋乍现,他在痛苦地前行中,感受到了一双手盖住了他的耳朵,扎灯每一个举动,都伴随着更多的血ye的涌出,她几乎休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