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就跟路小奥嫌弃他似的,“都快分班了,你有没有谱。”
江无拘倒是想有谱呢,这次体检除他以外没有一个熟人,他挺乐观地想着还好我不晕血,要不跟谈川似的不就完啦?
谈川似有所感,抬头看他一眼,照例塞了瓶甜饮料过去:“今天上午有竞赛,我交完卷就来,你先去久贤居吃饭,回头我结账。”
尽管江无拘不晕血,也不晕针,但他还是接过来握在手里,没再惦记什么私人小馆:“你说我……”
“先去。抽血,吃饭,回来上课,就这么点事,以后也一样。”谈川不说其他多余的话。
也是,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么?吃饭睡觉,活着而已。
江无拘扯了个笑出来,独自一人走了。
“什么赛?物理的不是排在周末么。”路小奥是活课表,他自己也要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对这些了如指掌。
谈川没解释,捂着后颈按了按,问:“能给我闻一下么?”
这话要是体委说,肯定能换回个大耳瓜子。要是江无拘说,估计能得到个白眼儿。但说话的人是谈川,还怪正经的,路小奥犹豫了一下,抑制贴掀开一个小角,低头给他闻了:“远一点,离你们太近我不舒服。”
谈川当然没凑太近,属于oga的信息素只是飘出来一小丝,他就抬手帮路小奥贴了回去:“谢了。”
先感受到信息素,而后才能闻到味道,这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就像喷了清新剂的空气一样,闻到的是气味,吸入的是空气。
很奇怪,这种东西他在江无拘身上闻到过。
分化结果影响着分班进度,这次体检人数又少,特意做了加急处理。江无拘百无聊赖地坐在候诊椅上,喝着饮料还算开心。
饿会儿吧,先喝饮料垫垫肚子,等下跟谈川一块儿吃饭。
瓶子不大,三口两口咕咚就灌进去了。江无拘觉得自己也沾了谈川的毛病,手抖的像是低血糖犯了,眼前一片花,不敢去看医生递过来的结果。
医生很忙,没空耽误,干脆利落:“oga,下一个。”
江无拘觉得脖子上悬了十几年的那把刀终于落下来了,砍得他鲜血淋漓,还挺痛快。
真的是oga……他在三天前就能隐隐闻到味道了。那天那个夜晚他和谈川都没回家,在一片清浅的白茶味儿里安静着看了整晚的星星,他当时拼命给自己催眠,只觉得那条街两边的树叶真好闻。
年轻气盛的alpha之间是不会有这种欣赏意味的,就算喜欢,也是抵抗着、矛盾地喜欢,就像未分化时江无拘并不习惯谈川拢着他教他射箭一样。
江无拘被医生轰出来,窝在一边冷静了会儿,打开诊断结果嗤笑一声。
白开水味儿的oga,真是他妈的逗乐来了。
怪不得谈川天天闻他也没反应,寡淡成这样,他的人生基调估计也就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就跟谈川说的似的,吃饭睡觉上课,接着活呗。
分化结果直接上报给了学校,但这属于个人隐私,除非自己主动示人,否则是不会泄露的。
江无拘笑笑,给自己的结果比了个中指,撕了个稀碎都没敢扔,给谈川打了个电话:“川川,给哥哥带个火儿。”对面有点嘈杂,江无拘这才想起来谈川好像在弄什么竞赛,挺不好意思:“交卷了吗?”
谈川应声,找了个商店:“要借烟消愁了?”
江无拘哼哼两句:“不用买烟,我要烧掉我这美丽的操蛋人生。”
久贤居不是随便过来就能吃上饭的,谱儿大了去了,上菜特慢。江无拘等的无聊,顺了个烟灰缸在面前摆着。可惜等了半天谈川和打火机都没到,他看着那堆碎纸实在烦,干脆想去厕所给冲掉算了。
这馆子面积不小,好在江无拘以前就总来这儿吃饭,溜溜达达走到通用洗手间时正好遇见一个有点眼熟的女生。
“啊,是你。”oga女生率先认出了他,“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我叫江禾,那天多亏了你帮我说话。”
江无拘看了她半晌才想起来,原来是被那几个职业流氓盯上的学姐,据说还是谈川家的表亲,没想到居然也姓江。
“小事。”江无拘没什么心情客套。
江禾也是个有眼色的,看出他不太想聊天,浅笑了下,对边上的侍者道:“认认脸,以后江无拘先生再来,都记在我账上就好。”
“好的小姐。”侍者微微低头。
江无拘皱了皱眉。他不爱欠人情,再说当初也没帮多大忙,挥了挥手就进了洗手间:“心领了江小姐,不用。”
他没给人回答的机会就关上了门,正要处理结果报告的时候接到了谈川的电话。
“在哪儿?”
“新竹轩那屋。”江无拘报了个包厢名。
“嗯。”谈川应了一声,“路上看见糖葫芦了,给你买了一串。”
都多大了抽完血还吃糖葫芦?哄小孩似的。江无拘清清嗓子不知道说什么,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