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这番话,就知道她并不是短视之人,就凭她现在能主动把宫鹏摘出来,她就佩服她
宫月当然分得清孰轻孰重,她不可能让宫鹏一个人给宫家面子上添泥点子
可秦芳还有一点不太明白,如果今天宫月要做戏,找一些熟悉的媒体造势不是最好了?为什么要选择太阳报和民选这两家激进进步党党报?
她也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我这是要逼市里作出反应,这戏我们不能一个人唱完,一百万是小钱,宫家和市长的面子是大钱”宫月点了点她
秦芳马上明白过来,她们这是在和政府玩双簧,宫月牵头在对立党派的党报上诉苦,将脏水一泼,剩下就等市里反应
检察司或许会对木源村整体提起公诉,也有可能是对宫先勋这个领头闹事的人提起公诉
全看今天势造的到不到位,这相当于名正言顺的递一把刀子到领导手里,放任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事儿成了,只有宫先勋需要担责任,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如果不成
那就要把宫鹏推出来了
政治就是推拉的艺术,要循序渐进的打自己手里的牌,
程序上的正义比什么都重要,即使要办宫先勋也要拿出个名头来
“证据什么的现在不是最要紧的,宫先勋带头挑事,宫鹏就只是站在那里当个木桩子这个谁都能证明”宫月还是把话说明白了
秦芳是新人,即使她再有天赋也需要调教
“只要能把这老小子侵吞赃款的证据拿到就行,不过这就不是我们的活儿了”
“今天这个事,我要把整个村子的事变成宫先勋一个人的事,我要把寻衅滋事,操纵选举,侵吞公有资产这些罪名全都推到一个人头上去,懂了吗?”
宫月的手臂挡在眼睛上,掩着从窗口射进来的骄人阳光,她的嘴唇在阳光下缺少血色,有种病弱书生气,十分惹人怜爱
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如此肮脏冰冷,嘴唇上下一碰就要决定一个人今后的命运
可偏偏屋内的两人都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
秦芳在思考着宫月话里的意思,宫月缩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腹中饿的发痛,木源离市区要两个小时车程,她见完宫先勋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虽然早饭被欧嘉薇逼着草草喝了一杯牛奶,可早就消化完了
这种饥饿的痛感是她最熟悉的,平常不觉得什么,此刻却只觉得难以忍受,她咬牙忍耐胃部的钝痛
门在此刻被敲响,任平拿着她的私人电话走进来,她的私人电话通常不会交给身边人,可是今天去看守所不能带手机这才把手机放在任平那里
宫月看着任平挑挑眉,无声的询问他来意
“刚刚欧夫人来了电话,似乎是有事找您”他在门外守着,听着里面交谈的声音不敢进去打扰,直到谈话结束他才敢进来传话
宫月紧皱的眉头似乎舒展一点,她吩咐任平
“去镇上买点饭回来,村口等着的记者们的那份也别忘记”
任平应了一声好就匆匆出门吩咐下属
宫月也朝秦芳挥挥手示意她回避一下,等到门被闭紧才将电话拨通
电话才响两声就被人接起
欧嘉薇声音沙哑,她正趴在沙发上小憩
“打扰你了吗妈妈?”宫月放低音量,似乎是怕打扰到她
“没有小月,我醒了,刚刚太困了”
欧嘉薇揉揉眼睛,她知道宫月最近工作特别辛苦,她就是想知道宫月中午吃了什么然后提醒她午休一下
两人尚不如此亲近的时候欧嘉薇都会时不时关心她的生活,更别提现在了,她恨不得将整个人缩小挂在宫月身上
“小月中午吃过了吗?”欧嘉薇的声线很细
“还没有,让任平去买了”宫月惬意的靠坐在椅子上
柔软的氛围在二人间弥漫,宫月现在浑身舒适,她听着小妈细声细气地跟她讲话,又想到现在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无时无刻的挂念她,她心里就觉得熨帖
欧嘉薇感受得到她的好心情,她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和心上人通话时难掩思念可又放不下身段
心里像住了一只毛毛虫
她想知道很多很多的肉麻事,她想知道她有没有在想她
她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换以前宫月一定会觉得这样的矫情姿态很惹人厌烦,不过她很吃欧嘉薇玩这套
看着她小小的大脑努力的权衡思考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宫月平静的等待,她听着电话那头细细簌簌的声响,似乎是在翻身
欧嘉薇趴在沙发上,腿间压着一个抱枕,咬着手指,将指腹都吮的粗糙
“小月”她斟酌着
“嗯?”
“今晚想吃什么菜呢?”
日暮西沉,木源村的家家户户都亮起了门口的门灯,a市的夏天,昼夜温差相对不大,此时的空气以旧焦灼,或许是要下雨,有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