蚓,却发现一个略带疲惫的身影从小区外走入。
白衣白裤,脸色亦病态的苍白。
警卫愣了愣,顿时站起来打着招呼:“白先生,回来了?你这些天跑那里去了,崇业找你好多次都没见你回来呢……白先生?”
可惜那一身白衣的男人却仿若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不紧也不慢却有些麻木地朝自己所在的楼层走去。
总算回到自己住处的男人有些困难地掏出钥匙,指尖微微颤抖着打开了门,而後表情麻木地反手关门反锁。
总算从那是三个男人的手中逃了出来。
还好他当时去酒吧的时候没有带任何证件,也不怕他们再找到他。
男人靠着门背站了一会儿,似乎发了会呆,然後才目不斜视的直接朝自己房间的浴室走去。
随着一件件衣物被他自己褪去,男人白皙而结实的躯体渐渐显露。
跟以往的光洁不同,男人此刻的身体显得异样的斑迹累累,上面清晰烙印着深浅不一的红痕跟齿印。而随着他的走动,修长的大腿内侧则露出更多也更深的咬痕,显然这些天来男人过得并不好。
拧开花洒,男人疲惫地垂着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双手支撑在墙上低着头任由热水至头顶而下地冲刷自己。
冲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男人的指尖都开始有些发白,他才拿过沐浴球仔细的搓洗身体。
他洗得很仔细,加上本来就有的洁癖,男人的皮肤很快就被搓红。但是他像是没有什麽感觉,依旧认真地搓洗着,白色的泡沫不断的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却依旧带不走他身上的一丝红印。
洗着洗着,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麽,苦笑着将沐浴球丢在了地板上,随後才疲惫地靠着墙坐下。
洗了有什麽用,还不都是脏。
这几天来的事件让他清醒了,真的清醒了。
他与崇业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发生了这件事情後,两人的距离已远到他无法跨越的地步。
只要那个人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就觉得一身的污秽无所遁形。
哪里还谈得上面对。
何况,他现在有了另一半,自己的存在也不是那麽重要了吧?
爱,又不是只有自己能给他。
就像孩子小时候再怎麽粘腻的跟着父母,长大後终究要找属於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爱人。
那个女孩有些任性,但是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崇业,所以才会顾忌他的感受,尽量地接受自己这个不和谐的存在,只是偶尔威胁一下而已。
呵呵,终於到了只能放手的时候了。
真他妈的疼啊……
男人一个人默默地笑着,五指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心脏。
而那淋在他身上的热水,却只让男人越来越冷,再也驱散不了透体的寒。
* * *
男人很快整好了的行李。他的东西不多,除了必要的证件外,就是一台笔记本,几件衣服,还有数样画画的工具。
房子他打算留给崇业。
他知道崇业跟自己母亲的关系不好,所以早就想搬出来住,甚至去住校。
还记得先前他让崇业跟自己住,却被拒绝了,说是不想麻烦他。
现在回想,应该是想跟他保持距离吧。
虽然尽量克制,但难免有时候会不小心的盯着对方看得入神,估计让他觉得恶心了……
毕竟一个正常的青年怎麽愿意被一个大叔意淫的看着。
但是他以後都不在这个屋子,崇业估计就会住下了。
不过万一他带自己的女友回来鬼混?
算了……
这些不是他有资格管的。
待男人拖着行李箱走到大厅的时,才注意到客厅的玻璃桌上其实摆着精致的食物。走近看,似乎是今天早上做好的,看样子崇业今天清晨才来过他家,把早餐做好就去上学了。
旁边还有一个新鲜的苹果,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字条上整齐的写着几个字:
大叔,你去那里了?
已经六天了,我很担心。
见到字条请跟我联系。
崇业
男人愣了一会,无意中看到旁边的小纸篓里也有几张字条,日期从他被囚禁的几天算起,每天都有。
这个孩子,每天都有来找他麽?
还细心的为他准备食物……
呵呵,就是这种温柔,才让他总是放不下吧。
不过,到此为止了。
他要的不是这些。
男人无言地将字条揉成了一团,然後抓过笔踌躇了一下也留了张字条:
小业:
我走了。
可能不会回来,银行卡里有些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房子留给你住,也可以租出去。
保重。
白千言
2011年8月25日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