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控室看完全程的江睿面色痛苦,欣长挺阔的身躯靠坐在狭小的办公椅内,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大掌撑在紧绷的下颌处,狭目shi红,腮帮紧咬,唇瓣紧抿。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宝宝不能接受有瑕疵的恋爱关系,分手时无论他怎么挽留都不回头的坚决,是心里的伤让她无法接受亲密关系的任何裂痕。为什么拒绝一个又一个追求者,而他之所以能和宝宝在一起,是阿姨离世开启的缘由,不过是那句天时地利人和罢了。回顾她经历的这一切,他的心像是体会到了跟她一致的疼痛。想到七八岁那年,苏爷爷苏nainai带着宝宝来他家拜年,两家人围坐在一张超大的餐桌前,他不懂事随口问道,“糖糖妹妹的爸爸妈妈呢?”他已忘记苏爷爷说话时的样子了,只隐约记得,他说的是,‘糖糖母亲去国外发展了,父亲在外修行’什么之类的,但大人脸色都不是很好,他被妈妈夹起的食物堵住了嘴。晚宴结束,苏爷爷他们离开后,妈妈非常严肃告诉他,以后不准在糖糖妹妹面前提起她的爸爸妈妈,要是有人用这个借口欺负糖糖妹妹,让他一定要保护好糖糖妹妹。在后面多年的相处中,他几乎没听过她提爸爸妈妈,当时他觉得苏爷爷nainai肯定对她很好,让她都不想念爸爸妈妈,也觉得她心态真好,未曾料到她私下承受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他极力压制外溢的心疼,长指将溢出的泪偷偷抹掉。坐在旁边的安若若哭的不能自已,没想到她最好的姐妹心里有这么严重的伤痛,小学时糖糖还挺活跃,可上中学后她慢慢的有些沉默少语,也不跟男同学有过多牵扯,循规蹈矩到死板。高中更为严重,每天就是上学放学,再去补课。周末叫她出来玩更是难上加难,就算出来了,滴酒不沾,十点前必须回家。也就是一年多前才开始变了不少,酒也会喝了,也愿意玩了,还和江睿谈了恋爱,原来是因为这些啊。“有没有纸巾啊?”安若若抽噎着向江睿问道。江睿偏头看了安若若两眼,见她哭的毫无形象,他蹙眉,将外套的口袋巾抽出递给她。“给,不用还!”安若若的哭声让他有些烦躁,他本是担心苏羽棠,才动用手段进监控室,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秘密,谁想安若若也要跟着一起,他没同意,她便用身体不好不能生气威胁他,他直接越过往监控室走。安若若又威胁他,不带她,她现在就进病房打断他的计划,烦的江睿只得把她也带进了监控室。苏羽棠和爷爷聊了很久,心里话说开后,爷爷也表示李炎木的事情随她去了,她想怎么补偿李炎木都由苏氏出资就行。苏氏还是交给她管理,但三年之约不能破。对于这样的结果苏羽棠已经很满意了,她现在也能理解爷爷nainai,人类的感情确实是无比复杂的,爱她是真的,错伤她也是真的。就像她对江睿一样,喜欢他是真的,讨厌他也是真的。江睿走出监控室,找到李炎木,向他问起手打信的事。两人坐在吸烟区的位置处,江睿向李炎木递出一根烟,李炎木摇摇头,江睿一直不把烟收回,李炎木无奈接下。李炎木思索一番,把一切都向江睿交代了,手打信确实是他用苏羽棠的字体打印放在苏氏的,苏羽棠并不知情,是害怕江睿还会再来缠着苏羽棠。他说妈妈去世后,在妈妈的遗物发现了一张没有他的全家福,让他以为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而他和妈妈是被抛弃的。进到苏氏后知道了苏羽棠是他姐姐,他嫉妒她优渥的生活,做了很多小动作,可她还是会对他很好,他对姐姐有了占有欲,没了妈妈,想要她能一直陪着他,给她下了药,把姐姐关了起来。江睿听到这,咬着烟的牙关呲呲作响,大掌在单人沙发扶手上捏了又捏,忍下弄死李炎木的心情,坚持听他说完。姐姐发现后再也不碰他给的食物,在逼迫中告诉了他真实的身世,他很痛苦,一时无法接受。很久以后,他想既然没有温暖的家庭,但他还有姐姐也好,今晚他本是带着昏睡的她,想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在车上发现姐姐来了月经,去买卫生巾的空隙时间,她却从后备箱逃了,看见她上了一辆私家车,他开车追了上去。追上姐姐后用泄露苏氏所有的客户信息威胁姐姐跟他走,她别无选择。在车上他们大吵起来,他分神开错车道,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车,方向盘打歪向绿化带冲去,姐姐在最后一刻却用身体紧紧护住了他。讲完的李炎木已泪流满面,江睿站起身愤怒地揪住李炎木的衣领,将他一顿臭骂,骂他自私自利,违背lun理,狼心狗肺,大吼告诉他当初救助妈妈的好心人是他的姐姐苏羽棠,并将他一拳打倒在座位上。李炎木整个人呆滞下来,震惊和愧疚无限地向他裹挟而来,片刻,他双腿跪了下去,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江睿撇下他,任他痛苦,向病房走去,刚好碰见苏爷爷苏nainai走出病房,江睿现在对两位老人心有一些芥蒂,他们说宝宝的那些话,他一时真难以接受。他靠近两位老人,“苏爷爷,我打算把糖糖接到我那去照顾。”他的语气有些坚硬。苏卓诚心情复杂,无心理睬,“看你们年轻人吧,我去趟洗手间。”说完就带着苏nainai往洗手间走。江睿就当爷爷已经同意了,扯扯嘴,往病房走去。“糖糖,你为什么要独自承受这么多啊?我好心疼你啊!”病房里安若若抱着苏羽棠哭泣着。
苏羽棠蹙眉,“你怎么知道的?”“啊?”安若若只好把江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