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话?姜念努力了很久,眼前的黑暗终于被一束光亮覆盖,入目的是一束刺眼的灯光。姜念被刺的眼睛不舒服,她闭上眼想要缓和一下,却被浓重的困倦感再一次覆盖,耳边又传来声音。“念念”“睁开眼睛看看我。”好熟悉的声音。意识混沌间,手被抬起握住,对方的手心浸了一层薄汗,温热chaoshi的贴着她的手背,麻木的手腕也传来温热的气息,下一瞬皮肤传来轻微的刺痛,是牙齿硌在皮rou的钝痛感。她被咬了!姜念气呼呼皱了皱眉,一直堵在喉咙的话终于吐出来了。“别咬我——”话一出口,眼皮上的沉重感和身体里的困倦顷刻间消失,她睁开眼看到了豁然起身贴近她的陆聿,男人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他身上的衬衫换了一件干净的,不是她梦里的那一件,冷俊的脸庞憔悴了许多,还长了不少青茬,以往短利的头发也长了一些。是陆聿,但看着憔悴了好多。“姜念。”陆聿惊喜的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姜念懵懂的眼神,心中的喜悦倏然间被惊慌覆盖,他紧张的滚动着喉结,小心翼翼的开口:“念念?是你吗?”姜念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渐渐的,抚着她脸颊的那只手开始薄颤,男人眼底的惊喜也逐渐消退,姜念亲眼看着陆聿眼底的光亮散了,脸颊的温热和手背上的抓力让她回神,眼前一瞬间又变的死寂颓然的陆聿终于让姜念彻底醒过神来了。陆聿还活着!他没有死,他就在她面前。抓着她的那只手逐渐松开,抚摸着她脸颊的那只手也移开了,姜念在他的手抽离之前,手指在他手心挠了挠,看着陆聿愣住的神色时,吐槽了一句:“你怎么老了?”陆聿用力握紧姜念的手,拇指不断摩挲着她的唇角,两人的唇挨的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是鲜活的的生命力,他压制着内心的惊慌,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句:“念念,是你吗?”姜念另一只手搂住陆聿的脖颈往下压了下,两人的唇挨上,姜念‘报复性’的咬了下、男人的下唇:“不是我还能有谁?你刚刚是不是咬我了?”陆聿笑出声,压在心底的惊慌顷刻间消失殆尽。他反守为攻口勿着姜念的唇,火、舌抵开她的齿关,勾勒着她的舌尖极致的缠绵,陆聿贪恋她的气息,感受她、身体传来的温度,眼前的人不再是毫无生气的一具驱壳,而是鲜活的、有生命力的姜念。“哎呀!”病房里倏地响起徐燕的声音,紧跟着又传来舒雪的惊喜的叫声:“陆团长,姜姐醒了?!”小两口的温情被打断,陆聿放开姜念,看着姜念唇畔上的水润,眸色深了许多,他轻咳一声,转身对徐燕和舒雪道:“她醒了,我去叫医生。”等陆聿走后,徐燕和和舒雪跑到床边,两人一左一右的抓着姜念的手不放,说着她昏迷这些天对她的担心,徐燕又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吓死我了,你要是真出事了我们得难受死。”舒雪也在抹眼泪,哭道:“姜姐,你下次可不能再骗我了,要是再感冒了一定要及时去卫生院,不能拖着了。”姜念笑道:“好。”从两人的谈话中姜念得知她昏迷了八天,这八天全靠输ye维持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难怪姜念觉得浑身没力气,刚才抬手抱一下陆聿都觉得用了浑身的力气。姜念看了眼病房,陆聿去叫医生了,可她还是不敢相信,于是又问了一句:“刚刚是陆聿吗?”徐燕:……舒雪:……徐燕拍了下她的手背:“当然是陆团长了,你们两刚才不是还亲嘴呢吗?”姜念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陆聿熬过了五年轮回的折磨,她和‘姜念’也没有回到原点,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他们都熬过来了。姜念哭了,舒雪和徐燕都不知道她好好的怎么哭了,直到陆聿过来抱着她,姜念才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们都没事了。”陆聿亲了亲姜念的耳尖,笑道:“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医生给姜念做了一番检查,她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再住院观察一两天,要是没其他问题就能出院了。陆聿受伤的事姜念是第二天中午才知道的。她靠在陆聿怀里又闻到了很淡的血腥味,强硬的解开他的两个纽扣才看到肩膀包扎的伤,姜念脸色一变,问道:“是枪伤吗?”陆聿道:“嗯, 没大事了,不用担心我。”姜念抿了抿唇,垂眸看了眼陆聿衬衫的衣领,他又换了一件衬衫,上面绣着一片小绿叶,她抬手捏住那截衣领,想到梦里的一幕,抬起头迎上陆聿深黑的目光,低声道:“陆聿,我又梦见你了。”陆聿抬手握住姜念的手,示意她说下去。姜念道:“我梦见的好像是现在的你,梦里你就穿着我给你做的衬衫,在树林里抓了两名罪犯,后来有枪声,我想让你躲开,但后来的事我都不知道了。”随后看了眼陆聿肩上的伤:“你的枪伤怎么来的?”她迫切的想知道梦里的事是不是跟现实重合了?她梦见的陆聿也是真实的,他在做的那些事也都是现实正在发生的吗?陆聿心口颤了一会,在姜念额头亲了下,感受着怀里人身上的温度,后怕道:“被潜伏在山崖断节处的罪犯开枪打伤的。”
他当时好像听见了姜念的声音,正好转头侧过身子,子弹没有打中心脏,只是打中了肩膀,他当时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在医生给他包扎好伤口后就先给姜念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陈尧,他说姜念生病了,已经昏迷四天了。陆聿没有在意伤口的轻重,坚持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