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回屋收拾东西。
因为原主穷,家里值钱的东西就房契,还有一份租田协议。原主爹先前生病,为了治病掏空家底,不得已下,原主将两亩地承包给别人六年,还跟村长借了钱。
现在要走,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林逸到村长家中,还清欠的六百文钱,村长还关切道:“还了钱,你够吃饭吗?这钱我不着急用,你有需要,慢点还没关系。”
林逸勤快,他爹过世后,家里什么活都做,但农家哥儿,一年最多挣一两,只够温饱,哪有钱还给他。
林逸知道老村长为人和善,原主爹出事,惟有他对原主伸出援手,所以原主冒险到山上采药也是想早还钱。
现在他有三百文钱。
其余是盛琰卖灵芝的钱,六十两都给他,林逸昨天有说不要,盛琰说:“这是答谢你,我想到的最好方式。”
知道他欠村长的钱,盛琰说:“这钱你随意支配,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无需跟我客气,告诉我。”
所以现在还清村长的钱,也不至于无法吃饭,林逸深感幸运的同时,也笑着跟村长说:“我有余钱吃饭。”
然后说:“我接下来要去投靠远方的亲人,暂时不会回来,目前手上有钱就还村长,多谢你先前的帮助。”
村长了然,他接下铜钱,和蔼地跟林逸说:“逸哥儿,你的户籍在杏山村,在外要不顺心,随时可以回来。”
林逸笑着答应,之后离开村长家,跟盛琰坐马车离开。
到了傍晚,两人抵达知县府。
那知县听闻盛琰要来,诚惶诚恐地在府外等候,远远瞧见前去接人的马车来了,车停,盛琰跳下马车。
知县立即上前,拱手行礼:“将军,老夫恭候多时。”
盛琰英俊的脸庞没有表情:“不必多礼,进屋详谈。”
“是、是。”老知县态度恭敬,毕竟他这种镇上的芝麻小官,一辈子见不到几次朝中重臣,此次盛琰出现在江镇,是因查到他们镇上有反贼,这可着实让他慌。
三人来到内厅,奴仆上好茶水,悄声退去。
知县要跟盛琰商讨要事,却见盛琰身边的哥儿没走,先前在外光线昏暗,没看清他,现在厅内,细看那哥儿容貌秀美,气质温雅,以为是小厮,看穿着又不像。
知县略显犹疑,辨不清林逸跟盛琰的关系,眼睛几次望向林逸,林逸被他看得不甚自在,不知是否该退下。
盛琰瞥见林逸神色,稍微坐直身子,在桌下揉了揉林逸的手背,林逸心头一跳,抬眸望去,盛琰看他一眼,又看向忐忑的知县,沉声说:“我的人,别担心。”
知县几个孩子都出嫁了,闻言什么都懂了。
林逸也喜悦万分,因为盛琰对外,也没否认他们的恋爱关系,所以他留下来旁听,渐渐的,神色转为忧虑。
三天后,反贼营地。
“老大,我们的探子在江镇周边搜查一个月,都没查到盛琰的行踪,也没见他去南方,我怀疑他早死了。”
一个年轻汉子,难掩喜色地跟张伦民说:“毕竟中了媚骨香,盛琰即便逃到山里,不死也被野兽咬死。”
张伦民浓眉拧起:“朝廷可有消息?”
“没有。”汉子是张伦民的心腹,话落见张伦民瞬间不悦,唯恐又被骂,便认真分析道:“我猜朝廷也不敢透漏,盛琰死了,最慌的是朝廷,失去大将庇护,靠几个老将军不足畏惧,其他小国也会蠢蠢欲动。”
张伦民思索半晌,也认可分析,因盛琰是梁国功臣,真死了,皇帝为求安稳也不敢昭告天下。而张伦民杀盛琰,是盛琰在梁国地位显赫,盛琰死了,一来报仇雪恨,二来组建军队攻入梁国,再次掀起血腥风云。
他抓住时机,有机会成为一代枭雄。
想到正美时,外面突然传来哨兵的声音:“老大,我们在路边劫持到一个商贩,他说有一份宝物献上。”
营地百来人,平时打劫枪杀没少干,张伦民也不怕,反正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官府也不会盯上,等真查到身上,他也有充足财力养一支部曲,为他鞠躬尽瘁。
所以听说抓到商贩,张伦民走到大堂说:“进。”
过了一会,哨兵神色慌张不安地押着商贩进来。
张伦民虎背熊腰,坐在首位,得意于自己胜券在握,没留意到哨兵表情,直接给手下一个眼色,那人就抽出大刀走近商贩:“宝物拿出来,没有我砍掉你脑袋。”
商贩冷汗直冒,这群山匪穷凶恶极,说杀人就杀,他不过伪装成商贩来到营地,现在也算完成任务吧。
他目光瞟向后方的随从。
随从抬手挥了挥,像下达一个指令。
一群粗衣将士瞬间闯进来,包围所有人,张伦民面色一变,大堂八个手下立马迎敌:“你们是谁?!”
“不认识了?”
哨兵身后的随从出声说。
张伦民这才留意哨兵身后还有一汉子,身形跟哨兵相似,高大精悍,孔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