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的江落表达太过直白,常常会让江缓觉得无所适从。
八月份的尾巴悄悄过去,江缓也变得清闲起来,出门前,江落又像这一个月来的每一天,泪眼汪汪地帮自己穿鞋,然后乖乖蹲着,等江缓摸摸他的脑袋才会起来。
“哥,早点、回家,会想你。”
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红的,江缓一边无措一边觉得好笑,他捏了下江落的鼻子,说:“今天我会早点回来,带你去买衣服。”
江落点点头,眼泪啪嗒一下落在江缓的手背:“等你,我听话。”
“好。”江缓把眼泪蹭回他的脸上,笑道:“爱哭鬼,我走了。”
和这样的江落相处很轻松,江缓难得心情好起来。
下午四点半,江缓提前下班,开门的时候,江落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他的怀里抱着半个西瓜,四周的果rou被他挖掉,盛着红红的汁水。最中间一块圆柱形的果心,正完完整整嵌在里面,是最甜,最脆的部分。
阿姨正在厨房里做晚饭,江缓换好鞋,轻手轻脚走过去,往他耳朵上弹了一下。
“谁呀!”江落睁大眼,恨恨转过头,看到是江缓的瞬间,眼神一下变得亮晶晶的。他抱着西瓜从沙发上跳起来,开心地往江缓面前凑:“哥,回家了。”
江缓松了松领带,帮忙扶着西瓜的屁股:“你在干嘛?”
“动画片。”江落傻乎乎地乐,随后像献宝似的,抠着白色的西瓜皮,要把勺子递给江缓:“西瓜,好吃。”
“我不吃。”江缓笑着摇头,他对水果的偏好只有在橘子上,但他也不是喜欢吃,只是单纯的喜欢那种味道。天热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吃西瓜,不过对着江落已经啃完的一半,他真的没什么兴趣,谁让他有点洁癖呢。
江落的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顺带着还挤出两滴泪,他心酸地吸鼻子,直到阿姨端着菜出来,和江缓解释。
“他特意给你留的,你看那中间,我说这个部分最甜最好吃,他就舍不得吃了,说要给哥哥吃。”
呼吸缓慢地停滞了下,接着开始剧烈跳动,江缓的心尖溢出暖流,他没再拒绝,而是从江落的手里把西瓜抱过来,用勺子切了一块,放进嘴里咀嚼。
“嗯,真好吃,谢谢落落。”
香甜的水果气息在口腔里爆汁,江落明朗起来,他抢过江缓手里的勺子,要喂江缓:“啊——”
江缓配合地张嘴,小块的西瓜rou被他用舌尖卷起,嘴角沾着淡淡的红色果汁。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徘徊,江缓刚吞咽完,一抬头,视野忽地暗了,随后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带着双重的黏腻甜味。
沉闷的‘噗通’声在脚下响起,江落的脚腕被汁水溅到,他离开江缓的唇,愣愣地蹲在地上捡果皮:“裂了,坏掉了。”
江缓的脸烧得慌,他站在原地,浑身的血ye仿佛都凝固了。他拎起江落的后衣领,张了张嘴,带着闷闷的击打心跳声,咬牙问:“谁让你亲我的。”
这又不是普通的亲亲脸。
江缓的语气有点重,江落红着眼抬头,眼神干净赤诚:“亲亲,喜欢哥,我喜欢。”
“你不在家,我、我好想你。”
说着说着,江落又在他面前掉眼泪。
天真的话语像是撕开江缓心口的一道符,他松开江落,揉了揉自己的脸,郑重道:“那也不可以亲嘴,这样不对,知道吗?”
“为什么?”江落闷闷地哭,“喜欢,不可以、这样吗?”
江缓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他解释,也许对江落来说,这只是一种很纯粹表达喜欢的方式,但他却莫名紧张,只觉得四肢跟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对着江落哭花的那张脸,江缓也实在忍不下心去说狠话,他滚了滚喉结,慌乱地往后,快步走到了洗手间。
饭桌上,江落情绪不高,平常能吃两大碗的他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米饭,江缓跟他说话,他也只是低着头小声回答。
“还生气呢?”
碗里蹦出一粒米,江落捡起来塞进嘴里,哭腔很浓地说:“我,我有,一点点、伤心。”
江缓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摸到一手水,他无奈道:“先别哭了,行吗?”
“我,忍不住。”江落的声调越说越小,到最后,他直接把筷子一扔,张着嘴大声哭:“我要哥哥,哥哥、亲我。”
江缓的神经抽着疼,他此刻只庆幸,阿姨做完饭就下班了,家里现在只剩他们两个。
江落这副好皮囊,即使哭成这样也不觉得是在无理取闹,他哭得一抖一抖的,完全看不出表演痕迹。江缓捏了捏眉心,在震耳欲聋的哭声中,起身离开自己的座位,他走到江落的身边,拿纸巾擦干他脸上的泪痕,哄着:“知道了,别哭了。”
看到江缓来了,江落稍微止住了哭声,他睁着一双委屈通红的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说:“亲一下,好不好?哥,我、我喜欢你,好、好想你。”
沾着泪水的纸巾在指尖揉成团,江缓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