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求!”
一个剧烈的喷嚏声传来了。
他俩循声望去,但见山石上正趴着一个割草的中年妇女。
啊!不止一个,石尖上还趴了几个。
不止山石上趴着几个人,悬崖边上的树杈上也挂着几个村民模样的汉子,连溪边草丛里也匍匐着几个戴望远镜的人。
“你们继续,我打喷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你俩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些砍脑壳的蛾子,就喜欢往洞洞里钻……”她说着,一边揉了揉自己宽大的鼻孔,一边伸出右手去抓挠那些跳动的飞蛾。
望着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陌生人,蕾蕾已预料到,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献身给他,或者让他献身给自己,都没什么意思了。
“你们这群变态,不准看!”少年瞪着亮晶晶的大眼大声吼道。
蕾蕾脸色变得通红,如同火在烧。她弯下腰,穿上短裙,又从头上套下已有汗味的t恤。
穿好之后,她默默拉着少年的手,准备离开这里了。
他们刚踏上溪边的石梯。
刚才扣鼻孔的大妈便喊道:“小伙子,别走啊,到阿姨家吃饭吧!”
“我才不去呢,你们这群变态!”少年说。
他不只是说,身体上还带动作——他前后摆动着腰部,来表达对对方的反感和厌恶,于是,他那不太负责任的花裤衩又脱落到了膝盖处,仿佛在对对向的人说:客官,请您好好欣赏吧!
大妈只觉得他两腿间有一道立体的金光,惊艳了岁月,染黄了时光,也晃得她头晕。
啊!她大叫一声,便栽倒在了溪水中。
“真丢人!”蕾蕾嘀咕道,赶紧将他裤衩提了上去。
她很生气,一把揪住他后脑勺乌黑的头发,将他拖走,如同在拖一个沉重的行李箱。
“疼疼……”他呜呜地说,倒着往车站的方向后退。
他们穿过弯弯曲曲的田埂,终于抵达了车站,这会儿恍然已是下午了,阳光没有之前那么热烈。
他们在车站吃了点零食,期间,少年想起他的熊猫包包落在了溪边。
他很爱他的熊猫包包,于是又回去取。
刚到溪边,他却见那之前摔下山崖的大嘴男和古猿男已经爬了上来,正像死猪一般躺在河床上晒太阳。大嘴男的脚踝肿得像菠萝,古猿男的牙齿掉了几颗。那胖子正在给大嘴男的脚踝涂抹某种树叶渣滓。
少年再次看见他们,有些兴奋。他悄悄走到他们后面,将嘴凑到古猿男的耳根,轻轻往他耳根里哈热气。古猿男感受到了热流,迷惑地回过头来,看见他的大脸僵直地冲着他。
啊啊啊啊啊……他被吓得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尖叫,无助地扭过头去看向其他人,又无助地把头扭回来,见他还在他身后,便晕了过去。
听见他尖叫,大嘴男和正在给他敷药的胖子也扭过头来看见了他。只见他目光低沉地盯着他们,身子一动不动。他们觉得他这Yin沉的模样诡异而恐怖。胖子一把将大嘴男扛起来,闪电般地逃走了。
“哈哈哈,吓死你!”
他见他们晕倒的晕倒,跑的跑,觉得无趣,便拎着熊猫包包走了。
他走了好久,也没看见车站。
他思来想去,终于明白自己或许已经迷路了。
我为什么会迷路呢,明明从溪边到车站也就两公里的距离,不就是从那白石阶梯上去,然后一直往北走吗?真是奇怪!
由于无法确定自己目前的具体位置,聪明的他决定原来返回到溪边,再去找溪边那白石阶梯。
他走了好久,又回到了溪边,看见了那白石阶梯。他用眼神确认了几遍那就是白石阶梯后,便踩在上面,顺着石梯往北边走去。可他走了好久,还是没找到车站。
他汗流浃背,感到有些迷惘。
我这是这么啦,我到底在哪里呢,我怎么把自己弄丢了啊……一连串的问好在他脑海里翻滚。
难道不是顺着白石阶梯往北走吗,难道是顺着白石阶梯往南走吗?我们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经过白石阶梯呢……他陷入了无尽的自我怀疑中。
他感到越来越饿,越来越渴……。
算了,还是回到溪边吧,毕竟那里一切的。
回到溪边后,他望着那青草丛中的白石阶梯,觉得它们好陌生啊,好像是第一次见它门似的。他现在都无法确定刚才跟蕾蕾一块游泳的地方是否就是这里。
忽然,他听到了下面的瀑布声!
没错,就是这里!
因为我还从这里掉下去了呢。可回去的路在哪里呢?
我们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走某一条现成的路,而是踩着青草而来的——他忽然有了这种感觉。
他蹲在河边,静静地回味和思考来时的路。
日常生活像一张迷网,我深陷其中,老是出错,我该怎么办啊?
他忽然感到焦虑和悲伤。
他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