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何兮办完出院手续,走出医院。
外面的雪已经下得很深了,雪天路滑,三三两两的行人走得都小心翼翼的。
何兮下意识地朝旁边的程瑾伸出一只手。
程瑾自然而然地搭上去。
反应过来,两个人都是一愣,交握的手没有松开。
何兮被冰了下,觉得程瑾穿得很单薄,“你大冬天的穿这么少?”
程瑾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衣加内衬,说:“我不怎么在室外。”
真是无趣的生活。何兮咂嘴。
她牵着程瑾往地铁口走去,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踩松软的雪不容易摔倒,两行脚印留在雪地上。
进站之后等地铁的时候,程瑾问了一句:“你现在都不开车吗?”
何兮点头,“嗯。”
虽然记不太清车祸那天,但潜意识里确实是留下阴影了。
程瑾看向车次显示屏,状若无意地“呵”了声,“自作孽。“
何兮盯着他的后脑勺和略红的耳廓,“作了啥孽?”
她只记得那天是他的生日。
程瑾沉默下来,垂着眼思考,要不要告诉她,但说出来肯定又会是个矛盾,然后吵架,雪上加霜,于是他回答:“你自己想吧。”
何兮就像一条路过的狗,无辜地被踹了一脚,十分茫然。
到家之后,何兮自然地走进门,四处看了看。
屋内的样子和她离开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变化。
程瑾径直往浴室去,很是急切,一下子腿软到脚下不稳,直直往地上栽。
何兮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注意到对方面色潮红。
她当然清楚这是为什么,程瑾的信息素都快把她淹了,他能忍这么久挺厉害的。
程瑾推了推她,完全没使力。
他也说不清自己一开始为什么不去消除标记,和当初留下那枚不合尺寸的戒指一样,留着折磨自己。
何兮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歪头盯着对方。
当然想不出答案,她不是什么猜测人心的高手,特别是程瑾的心还是铜墙铁壁。
良久,她缓缓地说:“要不……你去把腺体摘了?”
程瑾很久之前就有过这种想法,她以为她这么说不会出错。
回答她的是被狠狠踹了一脚隐隐作痛的腿,和“砰”的一声关上的浴室门。
这下真成被踹的狗了。
何兮不会真的放着程瑾不管,她握上门把手,拧了一下之后身体前倾准备进去,没想到门从里面陡然打开了,她直直地栽进去。
跌了两步撞上程瑾,她一手按住程瑾的侧腰稳住身形,对方扶住她的胳膊。
“抱歉。”程瑾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
他不该这么对何兮的。
他想让她留下,却很清楚他们已经离婚了,不再是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他没有资格。
何兮眨眼,不知道他是为哪门子的事道歉。
她站直身体,伸手抚上程瑾的脸。
程瑾明显一僵。
“做完后,去把标记消了。”何兮轻声说,带着安抚的意味。
这样就不用直接摘腺体。
程瑾的眼神沉下来,张开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点了下头。
何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莫名觉得他不是很情愿。
她凑上前,程瑾顺势低头。
他知道何兮开始之前喜欢亲一下,她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想到不愉快的事情,程瑾微微皱眉,心中刺痛。
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不是好事,有话得直说,但有时候直接说却也会伤害人。程瑾完全拿不准尺度,只会自己憋着。
何兮注意到他的表情,动作一偏,亲在唇角,然后往下,没有继续深入。
程瑾正觉得奇怪,后腰处的衣服下摆就被一只有些凉的手探进,瞬间没了多的心思。
何兮顺着脊椎线上下摩挲,一口咬上他的脖子,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
他被她抵在浴室有横向扶手的那面墙上,双手攀着她的脖子。
曾经程瑾看到这个扶手的时候,很是疑惑,问了她在浴室装这个干什么。
何兮目光平移,颇为心虚回答,说是为了防止发晕摔倒。
实际是为什么,程瑾早就切身体会过了。
他一只手抓着扶手稳住身体,针织马甲和衬衣堆叠在胸上,被他自己用胳膊抵着不让衣服落下,方便何兮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没有开风暖,他露在外面的肌肤有些冷,但又觉得热,何兮覆在他后腰的手,和埋在他胸前吐出的呼吸,都在点燃他。
何兮掀眼瞥了他一眼,对方闭着眼,无力地歪着头,脖子以上通红,她不禁思考程瑾真的退烧了吗。
这么想着,她的手缓缓下移,钻进他的裤子,摸到尾椎。
为了分散程瑾的注意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