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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场爆炸已经过去两年,李安澜的左脚经过复健已经完全好了,只是偶尔会有些刺骨的疼,医生说是因为爆炸导致的后遗症。
其实医生不说,李安澜也知道,重新接上的脚总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两年的时间,足够他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消除。
这段时间里,他暗中观察着李如愿四处寻找他的踪迹,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李安澜的心里除了思念更多的是狂喜。
李如愿这样一个Jing于谋划的人,也被他算计的毫无还手之力啊。
原来看一个人痛苦,是这样快乐的心情。
李安澜知道,他的Jing神状况不太好。
陈年往事和对李如愿的爱互相撕扯着完整的他,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才发现只是又踏入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海。五彩斑斓的气泡从海底往海面漂浮,而他连海面上的太阳都快要看不清了。
多恩给他找了个心理医生,但是李安澜拒绝了。
他变相的加入了多恩的组织,变成科洛博家族的其中一员。像是电影里的杀手一样,李安澜通过接单子从多恩那里拿钱。其实多恩并不愿意李安澜加入,毕竟那种单子一般都是多人结伴完成的高难度任务。
但李安澜不愿随意接受多恩的帮助,他将自己在法国公司的股份全部折现弥补给多恩。倒是可惜了自己在安远集团的股份,现在应该被李如愿全部都收入囊中了吧。
两年,李如愿好像已经从那种悲伤里走了出来。他不会再颓废的在那个山庄里醉酒,也不会猛然间看到一个人就疯了一样的拦截。他好像恢复了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李如愿,没有人可以打败他。他就高坐明台,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李安澜已经从那些情爱中走了出来,如果问他还爱李如愿吗?他会说:爱。不管嘴上怎么拒绝,心里的感觉是骗不了自己的。
爱,不是身体的某个反应机制,说爱就沉溺的爱,说不爱就骤然抽身。他承认还爱李如愿,但他也可以眼都不眨的杀了他。
对现在的李安澜来说,爱,是一种执念,一种对曾经付出那么多的字迹的执念。那是一种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付出,也不甘心自己受到的回报。心里有执念,才能获得通透一些。躲避李如愿的追查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他不想再沉溺于往事的漩涡。
——
三月的俄罗斯境内,天空还飘着雪花,冷冽的风吹得李安澜的脸疼,他将围巾往脸上拉了两下。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会起飞,但愿这样的天气飞机不会停飞。从莫斯科到海参崴还有好长的距离,早知道就同意多恩的提议做私人飞机来了。
李安澜最近很想去芬兰看极光。所以他新接了一个出钱很大方的单子——拿到俄罗斯东部地区哈巴罗夫斯克矿场资源开发的报价单和内定成交金额。上次单子剩下的钱都买了情报,好不容易确定负责矿场的政府人员目前在海参崴落脚,要趁着负责人还没离开,尽快搞到那张单子。
根据多恩的情报,那个负责人准备在海参崴逗留三天,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他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海参崴。第三天下午负责人就会离开,前往哈巴罗夫斯克进行矿场拍卖。
运气很好的是,飞机按时抵达了机场,也可以准时起飞。
他在候机室看着手机上多恩发过来的酒店地址和布局,随即在脑海中模拟了一次行动计划。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应该明天晚上就可以拿到这次的佣金。然后在港口坐船到日本横滨的机场,直接飞去芬兰。李安澜听到机场广播的声音,关掉手机准备登机,他隐约觉得身后好像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
他将围巾往上拉了两下,和对上视线的方经年点头示意打招呼。
方经年也回应了他一下,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李安澜不知道方经年有没有认出他,他刚刚的点头示意是陌生人之间表示友好的方式,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显然李如愿或许会收到消息再疯一阵子。
飞机在晚上七点落地,七点半李安澜坐上了前往国际酒店的车。李安澜用多恩的名义订了一间顶级套房,房间的隔壁就是那个负责人的房间。时间表上写着九点那个负责人会去宴会厅参加一个宴会,十点有一个线上会议需要报告,之后就没有行程了。
李安澜决定在九点到十点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动手,一个小时,足够他找到那份报价单和内定成交金额,只要拍照发给那个神秘买家,等明晚的拍卖会一结束,他的佣金就会打到他的卡上。
准确的说还没有到九点钟,李安澜就听到隔壁房间门开关的声音。他谨慎地没有立刻过去搜查,而是耐心的等待时针指到九上,他才打开阳台门,单手扶着阳台的栏杆,猛地翻越到隔壁的阳台。
李安澜还没有开始找,就在桌子上发现了那份文件。
文件顶端表头上写着关于哈巴罗夫斯克拍卖会交易物品清单,清单下面就是那座矿场的报价单,还有几件拍卖物品的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