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永妈给曹光砚开了瓶橙汁,“今天不止是庆祝你考试考得好,还是庆祝别的事。”
他望向一永和光砚:“而且你们马上要上大学,大学学费会变很多,尤其是光砚要考医学院,我得把你们两个孩子的学费都挣出来才行。”
“什么意思?你不是本来就在开店吗?”曹光砚提问。
开店培训班?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啊?
他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曹爸喝了点老酒,脸上也是微醺的笑意:“我要做生意了。”
这大概是曹光砚头一次得到蒲一永的允许,正大光明走进一永房间使用阳台。一家四口中,只有蒲一永的房间有一个小阳台,连通隔壁光砚房间的窗户外面。
蒲一永被看破,窘迫:“怎样?不行吗?难道你不是第一次?”
不过这次的酒菜明显比之前还要丰盛,连曹光砚都有些忐忑:“伯母,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至于亲生儿子一永,这种场合基本就是凑数的,谁叫他不争气,年年考试年年垫底,能上桌就不错了。
只是一永和光砚各怀心事,难得饭桌上都没顾上斗嘴,平安无事地吃了一顿饭。
“我本来就不是第一次。”曹光砚却撇嘴。
“你第一次?”
蒲一永不想被他看低,也打开自己的啤酒罐灌了一口。
冬天夜里还是冷的,曹光砚一走到阳台,就被冷风扑了一脑袋,不过还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他喝了一口啤酒,目光落在一起跟进来的蒲一永身上:“不喝吗?”
晚上,一永又抢到浴室的优先使用权,洗完澡后又从床底下拉出那两罐啤酒,思考什么时候给猪头砚骗下去比较好。
“哇……”他的脸立刻皱成一团,“这味道好奇怪……”
蒲一永举着啤酒罐在二楼走来走去,半天都没想到合适的理由。
“怎样?”蒲一永理不直气也壮,“有本事你就去跟我妈告状好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打小报告。”
“好好好,谢谢一永。”曹爸乐呵呵道,倒是十分开朗。
曹光砚擦着头发打开浴室门时就看见这笨蛋举着两罐啤酒不知道发什么呆。
结果曹光砚居然没毒舌他,而是擦着头发走近:“给我一罐。”
那家伙古板得要命,连夏天都不会穿短袖短裤,睡觉时衣服都要扣到最上面一个纽扣,什么篮球啊足球啊一个都不喜欢,也不喜欢出去唱k吃饭,最大的爱好就是去书店看一整天书,让这样古板保守的曹光砚打破未成年限制喝啤酒,简直比国文考试的作文题还难。
“真笨。”蒲一永开了自己手上的啤酒递给曹光砚,“这么笨你是怎么考第一名的?”
蒲一永还真配合得拿出了啤酒递给曹光砚,曹光砚接过啤酒,毛巾搭在脖子上,准备开易拉罐,但他在浴室里洗太久澡了,指甲都被水泡软了,一开拉环就翻过去。
蒲一永眼睛都瞪大:“你要喝?”
“怎样?只许你偷喝,不许我破例?”曹光砚白他一眼。
曹爸又喝了口酒,摇头:“这两年出版越来越不好做啦,而且比起我这种外包的,大的出版社更受欢迎,所以我不做了,专心研究开店赚钱。”
永妈骄傲了一把,即使她和曹爸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为了均分购房贷款才一起结婚过日子,她也依然把光砚看成了自己的小儿子来看待,每次期中期末考,永妈都要摆一大桌酒菜犒劳光砚。
一永和光砚都面面相觑。
他又懊恼自己的做贼心虚,故意摆出恶狠狠的表情:“关你屁事?”
曹光砚脸上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什么事?”两个小孩都竖起耳朵。
“笑屁啊?”
“未成年喝酒哦。”曹光砚面无表情。
曹爸摇摇头:“之前是一半在家外包,一半开店,结果两个都做不好,赚不到什么钱。前些日子我去上了开店培训班,以后就专心开店挣钱了。”
连蒲一永脸上都露出怀疑的神色。
虽然很意外,但好像这样也不错。
永妈举起杯子,曹光砚也就跟着笑着举杯,连蒲一永此刻都知道学乖,跟着捧杯说:“曹爸加油!”
“……你干嘛?”
蒲一永一惊,下意识把啤酒藏在背后:“没干嘛。”
永妈见两个孩子沉默,连忙笑着打圆场:“哎呀不要这么沉重嘛,光砚爸爸准备赚大钱,这是好事啊,我们应该鼓励他,支持他才对。来,光砚,我们一起敬你爸爸一杯!”
“总比考最后一名的强。”曹光砚又把手上的啤酒还给蒲一永,顿了顿,又问,“喂,可不可以借一下你房间的阳台?”
曹光砚更是质疑:“这样好吗?爸不是很喜欢做出版吗?”
永妈笑:“是光砚爸爸的事。”她笑着看曹爸,让曹爸自己说。
曹光砚没忍住,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