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紧盯着照片组名【wang】,神情有几分怅惘。
…………
离开帝京的那一晚,江愿落寞的坐在老房屋的客厅。
生病的母亲连身上的病号服还没来得及换,拖着行李箱走到江愿的身边。
“阿愿……真的不等小裴了吗?”
江愿神色复杂地木讷抬头,“妈,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阿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走上前几步伸出枯槁干瘦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阿愿,妈妈知道你的苦衷你的压力,要是实在伤心就哭出来好吗?不要憋在心里。”
“妈,我永远原谅不了自己。”
“我没脸再见到他…………”
江愿无力的靠着母亲,眼泪汹涌决堤,这是他近几日憋回去的所有伤心,吞下去的所有困苦。
这一刻,他全部发泄了出来。
十分钟后,江愿眼神逐渐坚定。
若是先前仍有不舍,那么现在的他,只剩下离开的念头。
他大学时期兼职的工作攒下来的钱,正好够他和母亲一起出国。
江愿和母亲身上的钱完全不够,只能住在售价最低的招待所里,他一边外出找零工贴补家用,一边留意着国内的所有新闻。
不得不说裴家在封锁消息这方面,做的确实完美。
网上不管搜索什么词条,都不会出现有关的任何评论或者谣言八卦。
他每晚睡前都会在本子上一遍遍写下时妄平安四个字,嘴里默默为裴时妄祈祷着,愿他平安无恙。
偶然的机会他被推荐去做私人家教,随后得到进入学院学习的资格,他和leo也是在这时候认识的。
那是来到国外的第四个月,他终于有了裴时妄的消息。
得知裴时妄平安醒来,他绷紧的神经才得以放松一些。
第二日他买了飞机票回到帝京。
他要亲自确认裴时妄是否安然无恙。
江愿在国外勤工俭学一年后,手机推送的关于裴时妄的消息越发多了。
无论是花边新闻还是其他,裴时妄上娱乐头条版面如同喝水一般平常。
而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飞回帝京,在裴时妄看不见的地方,远远地陪着他,远远地看着他。
这相册里的一百张照片便是这么来的。
他一张张翻看过来,嘴角缓缓挂起弧度,笑容渐渐加深。
他消失的六年,何尝不是以另一种方式陪伴着阿时呢?
阿时……
我终于可以再次站在你身边。
我终于如愿以偿。
你关心我
次日,裴时妄醒来已是早上九点半。
一楼客厅里,leo侧躺在沙发上抬起胳膊一下一下地往嘴里塞着薯片。
直到听到楼梯响起的脚步声,他立马腾地一下弹起身坐了起来,“ygod,你可算醒了——”
今天本就是周日,难不成沈慕时家的规矩是不让睡懒觉?
裴时妄没太明白leo的抱怨,随后见他抄起桌面的遥控器,按着上头的键。
电视机传出的声音逐渐响亮。
他又向裴时妄控诉道:“沈,他怕打扰你休息,不让我放很大的声音。”
原来如此。
裴时妄在客厅扫了一圈,没见到沈慕时的身影,却在一边的餐桌上见到摆在上头的笔记本电脑。
目光重新落回leo身上。
“他呢?”
“chese breakfast”
leo话音才落,响起了开门声,他抬起手朝后指了指门的方向,“是沈回来了。”
裴时妄看过去,见到拎着早餐回来的沈慕时。
沈慕时也看向他,淡淡说了句:“正好,”他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示意,“坐会儿,很快。”
裴时妄点点头,走到餐桌旁坐下来。
随即,leo也拿着一包薯片小跑着落座,
他看了眼厨房里的沈慕时,抬起手遮着嘴角,声音放轻道:“还是沈了解你,知道你会这个时候醒来,等了两个小时才给你买早餐……”
裴时妄问:“你们……还没吃?”
leo摇了摇头:“沈要等你。”
裴时妄打了个哈欠,走到吧台处倒水。
手伸向热水壶,动作一顿,他见到热水壶底下压着一张长方形的纸。
他拿起看了看,是一张票据签单。
签单的姓名写的是沈慕时,字迹连笔潦草,却不失气质。
不过这收款方是……
——ti·elve?
——七百万的单??
裴时妄:“???”
等等,这不是……
裴时妄拧着眉回想那天晚上的事。
因为喝酒这事躺进医院前,貌似是他找宋子凡组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