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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蓝天白云悄悄地褪去,趁行人不注意时披上了一层暖黄流光。
我按了按鼻根,疲惫感涌上心头,周围的学生早已站起身成群结队的往门外走去,他们的脸面上满是溢出的笑容。
我垂下眼看着亮起光的手机屏幕,是一条短信,我百般无聊的点开,上面写的是,曲攸哥,我被一群人围堵在四楼的男厕所里。这次,你会帮我吗。
我看完后立刻点击删除键,帮沈一奉?太麻烦了,我不想跟江一舟作对。
刚删完没几分钟,手机再次发出响铃,又是一封短信。
曲攸哥真的不打算帮我吗,他们说你不出现,我今天就会死在这里。
文字的下面贴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少年跪在地上,双手被人按住,嘴角和鼻尖流出了许多的血,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摊红色水流。
我内心毫无波澜,死亡对我来说很陌生却又很平常。
我的指尖在屏幕上敲打,很快就打出了一段文字发给沈一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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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文字是,死了挺好的,你会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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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出桌柜里的几本书塞进书包里,然后扯起书包的带子随意地挎在肩上,挂在墙面的钟表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嘈杂。
还没走几步路,我就被一个黑影扑了个满怀。
紧接着就是甜腻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以及一个令我十分恶心的吻印在了我的左脸上。
“攸攸,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我啊!”赵殊越紧紧地抱住我,仿佛松点力气我就会跑了一般。
此时此刻,我们像是亲密无缝隙的水流缠绕在一起。
赵殊越扬起脸,朝我眨眨眼睛,神情尽是满满的依赖。
他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我割腕手好痛的,你看看,现在还留着疤。”他伸出手腕,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啊,我一个人在医院好孤单,好害怕,你为什么不来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又换了一副表情,那张Jing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可怖偏执。
我冷着一张脸看着面前淡色的唇张张合合,露出里面洁白的贝齿和红色的舌头。
它们化作张张紧密不透风的细网拉紧我的四肢,我仿佛泡在水涡中,冰冷刺骨的水流插入鼻腔,窒息感扑面迎来。
赵殊越总是这样,他总是在两个极端反复蹦跳,跳得我太阳xue突突不停,那种反胃混合着窒息的感觉演变得越来越强烈。
我强忍着不适,皱着眉把他推开,冷声说:“嫂子,你别这样。”
我的让步给了赵殊越再一次的得寸进尺,他摇晃着我的手臂,积蓄在眼睛里的泪水流出,黑色的眼睫shi漉漉的粘在一起,显得无比可怜。
“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你为什么偏偏不肯看我一眼啊?是不是那个叫什么楚的贱人!是不是他?”
他的脸面开始扭曲,那双含泪的眼睛散发着冰冷的凉意,像一条蛰伏在暗角的黑蛇。
41
疯子,神经病,简直无可救药。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赵殊越,耐心将要耗尽,我呼出一口气,暗示自己不要跟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计较。
“嫂子,我们走吧,我好累。”我作出了妥协,只因为赵殊越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我害怕他下一刻会做出冲动的行为,毕竟我讨厌麻烦。
赵殊越却突然甩开我的手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那张照片看起来有点泛旧。
他扬起甜甜的笑容,赵殊越除却性格Yin晴不定,皮囊却是生得极好,他肖母,有着稠秾艳丽感,像株带刺的红玫瑰。
赵殊越举起手里的照片,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然后Yin狠地说:“是不是就是他啊!”
赵殊越说完就撕掉了照片,小小的照片立即被撕的七零八散掉落在地,他却没有解气般还在碎纸上踩了好几脚,囔囔着:“贱人,贱人,贱人!”
那如魔咒的恶毒叫骂突然停了声,赵殊越低着头,双肩剧烈的发颤,紧随而来的是一颗又一颗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滑落。
“曲攸,我又想自杀了,我这次想跳楼。”
赵殊越抱住我,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是栀子花的香味。
“我如果跳楼的话,你说我会不会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啊,那应该会很美吧。”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死了后就能见到哥哥啦。”
他踮起脚尖直视我,眼睛shi润朦胧,似哭非哭,“可是,曲攸,我不甘心。我为了你自杀了十几次,次次都没有成功,那下一次呢,我”
赵殊越抚摸我的眉骨,递上一个滚烫的吻,“下次,我会不会就真的死了。曲攸,你不要逼我。你忘了吗,你曾经答应过哥哥要照顾好我的。”
赵殊越发过无数次的疯,却很少搬出赵延津,如他所愿,这招十分好使。
我闭上眼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