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一点,听到了总要和那些人掰扯,说些“渺渺是为了我才放弃保送的。”“他才不是为了谢文擎。”之类的话。
“再后来阿臻……乔臻追我,我就答应了。”暮渺渺一边就着哥哥的手啜饮水杯里的水,一边慢吞吞说起这些过往,“所以妈妈就别让谢文擎来了,他又不喜欢我……”
听完故事的长公主和顾森面面相觑,半晌,长公主纠结着叫了暮渺渺的乳名:“崽崽呀……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周桠,在骗你呀?”
暮渺渺茫然:“啊?”
顾森问:“他给你听的录音是用什么播放的?”
暮渺渺不明就里:“光脑呀,怎么了?”
顾森露出一个奇怪的笑:“确实是个傻逼。”
“哥哥你骂我?”
“没说你,说那个周桠呢。”顾森看向长公主,“妈咪,要和周家打个招呼吗?”
长公主点了点头,“说一声吧。”
顾森的笑更浓了几分。
——不和周家说,那这事便只与周桠一人有关,死了残了失踪了就算是了结了,可妈妈的意思是要连着周家一起处理掉呢。
妈妈生气了呢。
他也很生气呢。
只有暮渺渺云里雾里的,喝完最后一口水,将水杯从顾森的手中拿开,支愣起靠在长公主怀里的脑袋,转而钻进顾森的怀里。
长公主轻揪了下暮渺渺露在外面的耳垂,打趣他:“有哥哥就不要妈咪了。”
暮渺渺哼着:“没有啦,要妈咪的。”但是双手还是揽上了哥哥的腰,“只是抱了妈咪好久了,要雨露均沾的嘛。”
长公主还要说些什么,腕上的光脑终端却嗡了一响,她看了眼,带着笑容起身,“我得回宫了,你们和我一起回去吗?”
暮渺渺和顾森异口同声道:“不啦。”
“崽崽还得再躺会儿呢。”顾森摸了摸暮渺渺颈后的腺体,还有些微红,现在出去得贴隔离贴,或者戴防咬护颈,总归是不舒服的。
暮渺渺“嗯嗯”附和着,待妈妈出了门,深埋进哥哥的怀抱,狠狠吸了一大口气。
——真好闻。
哥哥的身上有着和妈妈同源的味道,暮渺渺自幼就能嗅到,那并非是来自腺体的信息素,而是潜藏在更深处的,魂魄里的,古老而陈旧的气息。
是草,是树,是沉进湖里朽烂的木,是混着雾、掺了水的腐物——或食腐物。
又腥,又甜。
暮渺渺在腥甜里蜷缩着,捉了顾森的手指头塞进嘴里咬着玩,空荡荡的嘴巴有了可包裹物,木调的沉与水的轻薄纠缠不清,oga瞬时间就心满意足了,什么烦恼忧愁不解都一并忘却,勾着笑,眯着眼,美滋滋的,像只翻着肚皮,打着呼噜的小猫崽子。
难怪乳名会叫“崽崽”,就是个猫崽呢。
顾森由着暮渺渺亲昵的动作,手指头被含进了oga湿润的口腔,任舌头舔舐,牙齿啃咬,半点抗拒也无。
因为这是他惯出来的。
长公主溺爱幼子,母乳喂到五岁才在上将和清元帝的要求下强制断奶,戒断期里暮渺渺每晚都要大哭大闹,吵得不行了,顾森就把手指头塞弟弟嘴里给他当奶头啃,啃了两年,啃到弟弟离家,中断。
现在终于又续上了。
顾森没被含着的那只手抚摸上oga柔软的发,脸上是他15年来未有过的温情,第七监狱的犯人看了恐怕要怀疑他被人魂穿。
“崽崽长大了,比哥哥还高了。”身高是顾森的短板,偏偏他乐得如此,不愿服用骨骼生长素,导致他明明是个3s级的alpha,遮了那双凌厉长眉看,圆眼翘鼻樱桃小嘴,男生女相,却比寻常男oga还要娇矜。
“那以后我来保护哥哥。”暮渺渺姿势不正经,手攀附着alpha的腰背,嘴里还叼着手指头,说话都含糊,眼神却坚定。
顾森顺着oga睡得散乱的刘海往脸上摸,手落在那双桃花眼上。
虽然都是碧绿色的眸子,但与顾森的晦暗、长公主的幽沉都不同,暮渺渺的眸子澄清到近乎透明,是远眺天水的干净。
“哪里要你来保护我呢。”顾森忽而敛眉,透着悲伤与后悔的喃喃道:“你早已经护过我一次了……”
暮渺渺握住顾森的手,起身去吻顾森低垂的眼尾,“好啦哥哥,都过去了,你看我不都回来了吗?”
暮渺渺知道顾森在后悔什么。
15年前暮渺渺才七岁,根本没到出席政治活动的年纪,原定的跟着上将去联邦中央银行巡视的那个人,是顾森。
意外发生后,顾森无数次的假设,如果那一天他没有躲懒,没有被身边那些狐朋狗友诓着去酒吧玩乐,没有拿“你和父亲一起去能见见世面”这种话去哄暮渺渺,是不是就不会有这15年的生离了?
是他那可爱的弟弟,乖巧的弟弟,爱哭的弟弟,替他受了15年的罪。
这罪,他得还。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