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靳凛回头看了施然一眼。
靳凛开了导航,没再说话。
过了会,施然扭头看窗外,靳凛的侧脸在玻璃上浮现,靳凛在他旁边,光是这样想着,他就像是漂浮在水上的人获救一般,冷静下来。
晚上路上的车也很少,对面的声音在车内也很清楚,施然尴尬的不知所措,只好赶紧说知道了,挂了电话。
"距离还有点远,睡会吧。"靳凛手上转方向盘的动作没停,全盘没提那通令施然尴尬局促的电话。
施然抬起头,眼睛忽然瞪大,又低下头,"啊,我,好。"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锢着施然的那只手移到了他的背后,施然只穿了一件t恤
停下等红灯的时候,靳凛才显露出疲惫,他工作的时间比较固定,一般这个时候都在家休息,施然心中升起巨大的愧疚,他犹豫了一会,"要不路边停下,我来开吧。"
靳凛没再管施然,往前走去,走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施然突然听到靳凛低沉的声音,"下次出门多穿点。"
"其实,我要去接我弟,我俩,很久没见了,大概,十多年了,其实以前,感情也不是很好,因为家里,可能…这次他来,我挺惊讶的,不知道待会要说什么,做什么。"施然突然断断续续的开了口,可能是黑夜太安静,亦或者是靳凛给足了他安全感,极少提及家里事的他,会开了口。
施然猛的把手缩进袖子里,他全然忘了自己的糟糕样子,耳朵也红了起来,话也说不出,找不到任何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靳凛摇了摇头,眼神瞥过施然紧张无措的表情,施然坐在座椅上也是不自在的,整个人往里缩,像极了害怕自己说错话被责怪的孩子,靳凛在看到手上红痕的时候皱了下眉,状似的说了一句,"去医院看了手,再说吧。"
出了门施然才察觉到冷意,晚上还下了细雨,正当他低着头看手机对面发来的一串电话号码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靳凛法,在又一次咬伤靳凛的嘴唇之后,靳凛无奈地笑了一声,“张嘴。”像哄孩子一样。
施然愣了几秒,才憨憨的答应,"好!"声音在地下停车场里还挺大,说完施然就头更低了,不知道是不是施然的错觉,他感觉靳凛似乎轻笑了一声。
气息越来越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灼热异常。
"你到了没,我刚才给弟弟打电话,他说他还有十分钟,你抓点紧啊……"对方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无非是让他抓紧时间别让他弟久等。
施然脑子乱作一团,既紧张又害怕,他害怕靳凛多问一句,还好,靳凛只字未提,施然望向旁边的靳凛,眼里的爱慕和感激差点溢出来,对方似乎一直是这样,恰到好处的善意,足够让他感恩戴德。
情绪就像湖泊一样,一旦开了口,就停不下来,他在想起家里父母的时候,还是会难过,但是他忍住了没说,只是微红的眼眶和戴着鼻音的声音暴露了他。
靳凛有些莫名的怒气,这个人似乎总是照顾不好自己,鬼使神差的,他开口道,"去哪里,我送你。"
"施然,这么晚了,出门?"
靳凛没有做声,对面的身份一目了然,靳凛扫了一眼施然,对方身体僵硬,嘴巴紧抿,头微微向外看去,这下靳凛多少能猜到,施然性格如此敏感的部分原因,没有多问,靳凛只是放起了车载音乐,没有多问,施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点,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
上车之后,施然才猛的意识到自己坐上了靳凛的车,巨大的惊喜冲散了他的悲伤,他甚至紧张的不敢呼吸,呆呆的坐了会,车没发动,施然看向靳凛,发现对方指了指自己胸前,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没系安全带,手忙脚乱的他扣了半天才扣上。
"去,去高铁站。"施然像只受惊的兔子,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身前的安全带。
施然一抬头就是穿着大衣的靳凛,对方似乎刚忙完回来,身上还冒着寒气,衣服上沾上了雨滴,面带微笑,不知道是不是施然的错觉,他感觉今天的靳凛心情不错。
他听话的张了嘴,而后灵活的舌头钻了进来,席卷了他整个口腔,嘴里酥酥麻麻,连带着指尖都是酥的,身体不知足地叫嚣着想要更多。
施然呆呆着站着,才想起自己一身狼狈,嗫喏着开口,"出去,接个人。"
靳凛开车不习惯说话,施然也不是话多的人,今天格外低落,车内出了机械的女声,十分安静,正当靳凛清清嗓子准备说话时,施然的手机铃声又响起了,奈何他再不想接,也不得不拿出来。
靳凛看施然穿着单薄的外套,眼下的黑眼圈再明显不过,整个人头低着,精神状态很差,眼尖的他甚至发现他缩回去的手腕上的红痕,在白色皮肤上刺眼的很。
降温了,他随便找了件外套穿上,把小狗的笼子打开,喂了点狗粮和水,金毛吭哧吭哧的跑出来,先是抓了下施然的裤腿,才回去吃狗粮,还时不时扭头看看主人,施然笑了笑,手在空中摸了摸,"回来找你,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