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明摇摇头,他记不起来自己想干什么,索性不再去想了。
阿容!卿容?
“嗯”
这群老人本在磕着瓜子乐呵呵的聊着闲,此时被胡远宁一打断,他们也不说了,一群人顺着胡远宁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有些想不起来,还是其中一位老妇人先一步想了起来,她哦了一声,对着胡远宁摆摆手道:
师父这是怎么了,好奇怪……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想了大半宿,到了深夜才渐渐睡去,睡去后,他又接上了前几次的梦,不过这次不是在宫殿,而是上了战场。
他还看见,那梦中被自己称为先生的人跪在雪地里,跪在自己坟前哭的肝肠寸断,大雪一片片撒下,落下那人眉睫上,落在他那几缕变白的发丝上……
“唔,我刚刚好像要查什么事来着……?”
“胡大哥,你来了”赵景明观察着他,见他眼下有些乌青,精神也不似前几日精神,心下料定他一定一夜未眠。
“害,你是说顾大夫啊,他嘞,几十年前就不在了。唉,顾大夫人可好了,当年还给我家娃看过病嘞,可惜了,那么年轻就走了,世事难料啊……”
待二人到了桃树下,赵景明靠着树时突然头一疼,随后他感觉整个脑子都混乱起来,他不敢去思考、只要一去想,头就像被针扎了一般疼,赵景明忍不住皱起眉,同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奇怪极了,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的,阿容,我爱你……”
——
“不可能啊?您是不记错了,这家之前住的
“没什么。”
胡远宁点点头,他在村门口驻足良久,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迈入其中。
他确实忘了很多事,在一瞬间,前几日做过的所有的梦、包括那个春梦都被他忘的一干二净,就仿佛被人清理了一样。
“师兄你说,胡大哥今儿会来吗?”
“哎对对对!”
“我想清楚了,我打算去看看,不过我就远远看一眼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就像卿老弟说的,全当是断了我这个痴心人的执念。”
死的那天是五月份,可京城却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阿婆您好,我想问一下,那里之前住的人呢,是搬走了吗?”
这次的梦他做的很乱,他先看见自己上了战场,胸口处穿过一只利剑,然后、然后就死了,死在战场上。
“师兄!咱们今日要再去桃树那吧!”楚玉瑶拉着他就往山下走去,赵景明只能先将卿容的事耽搁下来。
——
“……我也爱你啊,陛下。”那人伸手抚上墓碑,声音很轻却重重砸进了赵景明心里。
胡远宁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来,主动开口道:
明一人懵逼的坐在屋内。
老妇人后面的话胡远宁是一个字没有听清,他只听见——顾春不在了!
赵景明穿好衣服,他忘了胡远宁的事,满心都想着去调查这事,可此时楚玉瑶却又找来了。
赵景明再次醒来已是艳阳高照,他这次清清楚楚的记着梦里的一切,尤其是卿容,这个名字为何跟他自己想出来的化名一样?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历史上真有这个人!
他弯下腰,焦急指向那屋子,询问道: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师父伤心?怎么可能,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师父有任何情绪,这怎么可能呢?
半个时辰后,三人到了胡远宁所指的村子,胡远宁踏入一别二十于载的地方。从前村子里的老人死的死,走的走,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直叫他觉得陌生极了。
被这一闹,赵景明更是睡不着了,他熄了蜡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师父的行为有些奇怪,反复品着师父刚刚跟自己说的话,他渐渐品出了几分——伤心?
其他人经这老妇人一提醒也都想了起来,纷纷点头称是。
“是这儿吗?”
这雪看着真大,应该很冷很凉吧?可赵景明感觉不到,他现在是灵魂形态,看得见却摸不到、碰不到、说不出,唯一能做的只是像个旁观者一样静静的看着,看着他的先生哭的肝肠寸断。
赵景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墓碑,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雍定太子卿容之墓。
“你说什么呢师兄?”
被这一扰,赵景明很快便将去查证卿容之事抛到了脑后,而他自己也没意识到,渐渐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梦里的内容却开始变的模糊起来……
二人等了不过一小会儿,便见胡远宁走了过来。
村子布局倒没多大变化,胡远宁很快便凭着记忆找到一间屋子,这里和他记忆中并无太大区别,只是覆上了不少灰尘,像是许久没人住过了,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盯着那屋子看了许久,随后快步向着一群坐在村中唠嗑的老人们走去。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