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赵景明匆匆辞别了楚玉瑶,回到了纾峰,他回去时,周枕山正坐在门前庭院中看书,像极了一副岁月静好的美人画卷。
可惜他心里装着事,无暇欣赏,甚至连礼都忘行了,走过去直接扑进了师父怀中,不发一言。
“哦?这是怎的了?”
周枕山觉得奇怪,却没责备赵景明这大不敬的行为,而是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
“别怕,发生什么事了,跟师父说。”
赵景明将头埋进他怀里,细细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栀子香,闻着那熟悉的香气,心跳却莫名加速。
在心情平复差不多后他才从周枕山怀中退出,跪下请罪道:
“徒儿逾矩,还请师父恕罪。”
周枕山并未责怪他,伸手将人扶起,语气颇为无奈:“你呀,怎还和小时候一般。”
明明是责备的话语,语气却没半分不悦,他似是安慰般又拍了下对方略显消瘦的后背,开口询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见状,赵景明也不再瞒着,将胡远宁的事老老实实讲了出来,讲完后,他低下头,喃喃道:
“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他很后悔,若不劝胡远宁回去,那胡远宁便不会知道真相,事情也不会成现在这样,他很愧疚。
周枕山静静听着赵景明的话,垂眸思索,片刻后才道:
“景明,你还记不记得师父之前怎么教你的?”
赵景明本想再次跪下,但后背被师父扶着跪不下去,他只得站在师父身前,低下头,小声道:
“记得,不要干预别人的因果……”
“所以这事,你确实有错。”话是这么说,但周枕山还是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又道:
“不过也不能全怪你,那人也存着想回去的心,即使没你的劝说,他以后也会回去,这事瞒不住的。”
师父的话有道理,但赵景明还是把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他只觉得心头堵得很,周枕山劝慰他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木讷的点了下头。
周枕山何曾不知他的想法,他暗叹一口气,见劝说无果,只得先将人哄回了屋内,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这事还得你自己相通才是。”
赵景明心头装着事,一晚上都没睡好。他除了在想胡远宁外,还在想着楚玉瑶的话:
男子之间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
何合!一听见这个名字,赵景明瞬间想了起来。他、他不就是当年那个想要拜如自己师父门下的那什么内门冠军吗?
“……何师弟有事吗?”
他叫住自己干什么?他们二人之间虽没什么交集,但赵景明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敌意、很讨厌他。
“赵师兄竟真的已经突破金丹了……”何合苦笑一声,低下头,眼神里满是落寞:“难怪……怪不得周长老当年瞧不上我。”
他这是来确定自己的修为来了?赵景明在心里冷哼一声,但嘴上还是客气道:
“我师父他不是嫌弃你,你天资也是极好的,为何一定要执着于我师父?”说这话时,他特地强调了“我师父”这三个字。
“赵师兄,你不懂。”何合叹了口气没打算解释,自顾自行了一礼,果断转身又离开了。
……
这人真是奇怪,赵景明耸耸肩,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可没忘了此行的目的——要去找师姐。
从道峰到师姐居住的傲峰需要先经过主峰,赵景明刚到主峰上,在小道上没走两步,又被撞了个趔趄。
被撞那一下,赵景明险些怀疑自己今日是不是水逆,怎么走两步就要倒霉,今日是不是不该出门的?
“杜、杜师弟?”
而撞到自己的人,居然是一向稳重的杜恒,可杜恒此时全无赵景明印象中的那份稳重,变得魂不守舍,好似变了个人般。
“赵师兄恕罪。”
杜恒连忙道歉,像是有急事一般,又转身快步向着山下走去,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他一定有秘密!赵景明心下顿时有了猜测,但并不打算去管,胡远宁的事给他的教训已经够了。
从今往后,他发誓,不再去管任何人的事了!
赵景明耸耸肩,刚打算离开,却看到一个橙色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跟在杜恒身后不远处。
赵景明走到那道身影身后,轻拍了一下其肩膀。
“灵儿,干什么坏事呢?”
那身影正是楚玉瑶,她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杜恒,丝毫没注意到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赵景明,这一拍,给她吓的跳了起来。
“师兄?你怎么吓唬我!”
“别打岔,你做甚呢?”
听到这话,楚玉瑶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后将食指凑到嘴边,小声对赵景明嘟囔道:
“师兄,我觉得,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