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丫头……”玉宵听出了楚凤语气里的心酸,站在私人立场上,他希望楚凤能问出口,可站在宗主立场,楚凤什么也不问,对天诀圣宗来说才是最好的。
玉宵喉咙一滚,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严肃,“凤丫头,你还记得当年咱俩初遇吗?”
“楚凤不敢忘。”
当年她重伤昏迷,是玉宵救了她。
“凤丫头……我。”玉宵面上好像十分纠结,他咬咬牙,又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本座在你成为长老后便不再叫你凤丫头了吗?”
“楚凤不知,还请宗主明示。”
楚凤刚加入宗门时还只是一个阁主,后来她凭着自己努力,才当上这个看似风光的三长老,天诀圣宗只有六位长老,她是其中唯一一位女性!这是个男权社会,她顶着无数压力才坐稳这个位置。
“本座比你大好多,刚认识你时只把你当妹妹,故而喊你丫头。可在你当上长老后,本座认可了你的能力,所以本座才会愿意叫你的名字、唤你楚凤,你明白吗?”
楚凤吃惊,她一直没在意过,她原以为宗主是和她疏远了,原来——这代表的是信任和认可吗!
她心里一暖,“多谢宗主信任,楚凤明白了。”
玉宵摆摆手,冲她道:“明白就好,你退下吧。”
“是。”
——
待楚凤离开后,整个大殿只剩玉宵和周枕山。
玉宵看着楚凤离开的方向,摇头感慨不已:“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周枕山微微蹙眉,转头死死盯着玉宵,淡淡道:“玉宵,你为何不告诉她真相?”
玉宵收起笑意,眼神也冷了下来,他回瞪向周枕山,语气是难得的严肃。
“周枕山,你叫我怎么说?是告诉她,当年其实是那夜什么救的她?还是告诉她我一直在骗她?楚凤不傻,她很聪明,以前或许不知,但现在……你觉得她真的猜不出一点吗?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了,有必要说出来吗?”
“她现在是天诀圣宗的人,她自己都明白,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周枕山低下头,并没有否认,玉宵又继续道:
“本座不管她知道还是不知,总之这事,随着那夜什么明日死去便会彻底翻篇!……其实,作为玉宵,我很想告诉她真相,可作为天诀圣宗宗主,我不能说!”
“或许有一天,等整个仙界彻底安定下来,我会告诉她,再亲口说一声对不起,但,绝不可能是现在!”
听完玉宵这一大段话,周枕山抬起头,眼底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果然,这个位置还是你比较适合,当年我没看错人。”周枕山指的是宗主之位。
玉宵捕捉到了那丝笑,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语气再次恢复往日的戏谑。
“……周兄,原来你在套我话啊?”
周枕山微微抬眉,不置可否。
玉宵毫不在乎的笑笑,昂起头,神情满是自豪,“周兄,虽然我修为没你高,但一宗之主,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修为。”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可二人都明白。玉宵除了实力外,对人心的把控、对属下间关系的调和、以及对宗门从上到下几万人的管理,都做的极为出色。
而这些事周枕山不及他,所以当年创立天诀圣宗的时候,周枕山便从没考虑去当这个宗主,而是将它交给了玉宵,玉宵也没叫他失望,平时看似不正经,可却做的非常出色。短短几百年,便将一个刚建立的宗主打造成仙界的翘楚!
周枕山没和他争辩,站起身,告辞离开。
“宗主,正如你所说,这件事明日就会彻底翻篇,那我今日也没什么可做的了,先告辞了。”
玉宵看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就这么着急回去找你的宝贝徒儿啊,啧啧,重色轻友啊,周枕……”
还没等玉宵把话说完,周枕山加快了脚步,逃也似的离开的大殿。
——
待他回去时已是深夜,可屋内烛火依旧明亮,忽明忽暗的烛光下,隐隐约约能看见人影。
周枕山走进屋内,此时,赵景明正趴在桌上,似是睡着了,可这孩子听到动静,便将头从桌上抬起,眯着眼,睡眼惺忪的瞧着他。
“师父,您回来了……”
说来好笑,周枕山每次回来时,赵景明永远都在不在自己房中,而总在他房内,这要叫外人瞧见,不知要怎么说呢。
“怎么不回自己房间?”
听着问话,赵景明似是睡懵了,他慢悠悠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扑进周枕山怀中,毛茸茸的脑袋在周枕山颈间蹭着。
“师父,我好想您……”
恍惚间,周枕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淡淡的,和屋外的花香交杂了在一起。
“景明,你喝酒了?”
赵景明抬起头,笑的狡黠,月光透过轻纱,映在他脸上,映的那一双眸子更加明亮。
“就一点点……师父,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