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思路很简单。饿了,就捕猎;累了,就随波逐流;性欲来了,就寻觅伴侣在无边无际的海中交媾,缠绵,直到发情期的结束或者相看两厌。这种神秘的物种智力并不低,但好战的本能让他们的交流频率远低于人类,没那么强大的人鱼有时会聚集在一起,就像海豚群,鲸群一样,而爪牙最锋利的人鱼则能做到独自占领一片海域,更接近于猛兽的圈定地盘。
不过那些都不是绯需要Cao心的。身为一只外形鲜艳瞩目,体格孱弱,脑子又没那么好使的人鱼,他在残酷的海域中是很难生存的——本该如此。不过,傻鱼有傻福,虽然自打有记忆起就是被放养的状态,但他稀里糊涂地顺着洋流漂到了近海,不仅发现了一块富足的珊瑚礁,附近还有一处人类的海鱼养殖场,就这么舒坦地吃喝不愁了,美丽的大尾巴也愈发光泽。
绯那单纯的脑子里对人类感到好奇,准确地说他的性格对一切没见过的东西都很好奇,但自从手贱地这戳戳那看看,差点被一群领航鲸追着揍之后,他整条鱼都安分了很多,乖巧地和大型动物保持着距离。
至于绯第一次产生同族的概念,正是在遇到受伤的黑尾人鱼之后。
人鱼的语言方式同人类有所区别,表意简单。黑尾人鱼身为一方霸主,被同族敬而远之,他的名字在人类的语意中是“璨”的意思,因为那条颜色深邃的鱼尾会在月光下钻石一般闪闪发光,吸引不知深浅的猎物靠近。
而璨之所以会受到鱼生最重的伤,还是因为在反击了猎杀虎鲸的捕鲸船之后,又被几条闯入自己领地的雄性人鱼围攻所致。试想,有人突然闯进你家,准备把你家里的几条狗杀了吃rou,这谁能忍?也正正因如此,璨对陆地上那群双足行走的生物好感跌到了最低点。
在干废了他们的舵和螺旋桨之后,璨自己也耗费了不少的Jing力。几条银尾人鱼趁机发难,寡不敌众,他只得暂时带伤离开了自己的地盘,顺着洋流来到了绯的栖身之所。
一条美丽的尾巴,对于强者来说是伪装,对于绯这样柔弱的小家伙来说,就是在招摇地告诉捕食者自己的方位,更何况绯的戒备性约等于没有。于是,初次见面,璨远远地就注意到了那条不太聪明的,正在与海胆搏斗的娇小红尾。蝶形的尾鳍随着海水不断摆动着,纤细的腰身看上去不过一握——看上去当储备粮都差点意思,大部分雌性人鱼都比这强壮,璨的鳃过滤着气味,暗自打量着绯。
于是,还没琢磨出怎么把海胆变成午餐的绯,很快便尖叫着被一条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家伙一把擒在怀里,差点成了别人的午餐。
“呜……呜呜……”璨强壮的胳膊如同铁钳一般,不仅腰身比绯粗上一截,尾巴也长得多,绯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发抖,侵略性的气息将他完全笼罩,可怜巴巴地希望陌生的雄性人鱼能网开一面。嘤嘤嘤,我不好吃的!这附近鱼很多的,你吃鱼呀!一边嘤,还一边小狗一样用浅红色的尾鳍撩着璨的鳞片。
璨有些好奇地拨弄着怀里逐渐安分下来的小东西,居然没有用尾鳍或者蹼爪挠自己,手感也软软的……倒是感觉和没有鳞甲的人类很像。他从喉中发出低沉的威慑低音,一边好奇地将头伸到绯柔软的肩颈之间,嗅闻着对方的气味。怎么……闻起来确实有点香,像是雌性人鱼发情时候的气息?
他接着得寸进尺,直接把红尾人鱼压在海底的沙地上,修长的舌头和蹼爪贪婪地划过绯有些平坦的胸膛。软的,但是很平。不过口感还挺好,璨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对那两块rurou反复品鉴起来,挺拔的鼻梁和口中的尖牙擦着划过胸口的鳞片和两个小点,引起绯一阵阵控制不住的战栗。
绯感觉苦恼极了,这只完全没有距离感,看起来还很危险的家伙从一开始的钳制变成了对着他上下其手,又啃又咬,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最近本来就经常感觉身体发热,整条鱼变得怪怪的,像是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但是跟排泄时候的感觉又不一样,搞得他想去蹭礁石,现在被这个大个子一弄,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
绯再也控制不住,呜呜的哼叫声也越来越绵长。他用力地挥动尾巴想把大个子推开,结果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只见他动作一顿,便躲开了绯的动作。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啊,原来这么强的家伙也会受伤吗?有伤口的话,舔一舔应该就很快会好的吧?可是我的胸口也没受伤啊,不过,不过他舔的还挺舒服的……
绯那不太聪明的小脑瓜努力运转着,没有注意到璨被碰到伤处发出的威胁性低吼,最后他觉得,如果帮这个大个子舔一舔,也许他就会没这么凶了。于是,绯便顺势凑到璨的时候身下,对着有血腥味儿的伤口,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起来。大个子似乎是看他没什么威胁,就默许了。
舔着舔着,绯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戳在了脸上。“呜?”他抬起头,一根深红色,堪比小臂粗长的狰狞rou棒从黑色鱼尾里伸出,上面的经脉根根分明,差一点就要整个拍在绯的脸上。唔唔唔?怎么回事?绯有些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用舌头自下而上舔了一下,显得色情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