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俞觉的亲近呢?
何秩在下个周六就带俞觉去了t大。
t大处在市区,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校区也有很久的历史了,各种树木遮天蔽日,风景很不错。
俞觉特意带了新买不久的相机,他跟在何秩身后进了校园,在察觉到保安的目光时,快步往前走了两步,拉住了何秩的手。
何秩顿时停下来,他垂眸,看向两人交迭的手。
俞觉不自然地收了回去,小声道:“老师,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何秩将手放到身后,轻捻了两下,这或许是两人第一次身体接触,俞觉的手温度有些凉,手指很修长,皮肤细腻,软得像是没骨头一样。
何秩微顿,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我走慢些,你跟着我。”
俞觉弯起眼睛,点了点头。
他们还没有走多远,就遇到了准备去食堂吃饭的三个室友。
彼时俞觉走在他身前一两步的距离处,正要拿出相机,却平地绊了自己一下,往后一栽。
何秩一直盯着俞觉的背影,发生意外时自然反应很快,直接接住了他,扶住他的后腰,等他站稳时,才收回了手。
三个室友恰巧撞见这一幕,笑着走过来调侃道:“吆!我们何大学霸不是一向不喜旁边亲近吗?平常也是独来独往的,怎么今天,带了个……”
何秩顿时意识到了不对,他在俞觉面前用的是“宁秩”的名字,而几个室友虽然关系还好,他却也没有跟他们提起自己在外做家教的事情。
他们无心的调侃,却让他在俞觉面前暴露了自己对他撒谎的事实。
俞觉转过身来,几个室友瞬间哑了口,直勾勾地看着俞觉不说话了。
“何秩,你从哪里带回来的人,也、也太……”
何秩瞪了几人一眼,他们顿时闭嘴,却还是用惊艳直白的目光看着俞觉。
何秩心中不悦,他往前一步,将俞觉挡在身后。
俞觉却抓住他的衣袖,探出头来,看着几人,似懵懂似清醒地开口:“哥哥,他们是你同学吗?”
何秩被这声哥哥掠去了心神,他感觉这道声音似乎比平时还要动听,甚至有了蛊惑的能力。
他伸手,搭在俞觉的肩膀上,轻轻揽住他,向室友介绍:“这是我邻居家的孩子,俞觉,我带他来参观我们学校。”
一个室友拍了下手,笑道:“这样啊,俞小同学,要不我带你参观,何秩平时很忙的,带你参观恐怕很浪费他的时间。”
这样一个眉清目秀气质独特的少年,几乎每个人看到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可俞觉却不着痕迹地错开了室友递过来的手。
他目光清明,又露出同样的冷淡来,直白拒绝:“不用了,我有哥哥就好。”
何秩心头微动,他将俞觉护在身旁,道:“他怕生。”
室友们遗憾地走远。
俞觉刚刚替他解了围,却也不动声色地拂开了他的手,站远了一些,冷静地看着他:“何秩,原来老师你,并不姓宁啊?”
何秩抿唇,声线沉了下去:“对不起,我原本的身份,不太方便去做家教,所以,只能这样,我对你,没有其他恶意。”
突如其来的谎言被戳破,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凝滞下来,俞觉一直注视着他,眼中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既然不方便,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家教,找到俞家,也是刻意的吗?”
他实在聪明,片刻时间便想到了这么多,何秩却无法将他真实的心思说出来:
“我不是为了俞家而这样做的,你不用担心。”
俞觉越发冷静:“你怎么证明自己?”
往日的和谐被揭破,何秩才发现,俞觉从未对自己展露或交待真心,而两人之间微妙平衡的关系也接近碎裂。
何秩心臟揪起,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无法接受俞觉从此疏远他的结局。
明明,在作出要伪装成家教接近他的决定时,他就已经想到了这种意外情况,那时他的考虑是,直接离开,及时止损。
可真的发生这种情况时,他竟没有了当初做判断时的魄力。
看到俞觉以一视同仁的冷淡态度对他,他感觉到呼吸困难,心臟被什么紧紧拽住,疼得厉害。
“我可以把证明自己的证据交给你,但是,你还能继续接受我,做你的家教吗?”
俞觉似乎没想到他在纠结这个问题,眼睛眨了一下,微微歪了下脑袋,声音清洌,似乎还含着些顽劣:
“那就要看老师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珍藏[过去篇]
何秩将他的证件展示给了俞觉,又将父母的公开信息在网上查找出来给俞觉看了一遍。
俞觉有些惊叹,却对他越发怀疑:“你这不是完全不缺钱吗,为什么要用假身份来我们家,难道是想要窃取商业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