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光明正大、一字一句地叫她的全名,此刻只觉得自己全身心舒畅,“我想让你只看着我。我b父亲,更加ai你。”
季云芊的眸子逐渐瞪大,魏如钧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雷霆,重重炸响在她耳边。
最终,她高高地扬起手。
最初的惊愕之后,是骤起的怒火。
一个巴掌重重落在魏如钧的脸上。
“混账东西!”季云芊厉声怒斥,冷漠看着被她一巴掌打偏的魏如钧。
他垂着眸,白皙的脸瞬间泛了红se的巴掌印,看起来火辣辣的疼。若是以往,她是断然不会这样动武的,可现在非b寻常。“你可知你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你父亲会怎么想?!”
又是父亲。她就只会关心父亲。
魏如钧攥着锦衾的手逐渐握紧成拳,他sisi地咬着牙,倔强地一声不吭。
季云芊看他一副si不悔改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他那样疼你,你却这样来回报他。我真不知晓究竟是我们哪一步没有教好你,才让你做下如此大逆不道、有违l常之事?!”
“若是你便也罢了,魏言到底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si活?”魏如钧已决心撕破脸皮,并不在乎自己的t面,但没有受过的事他绝不承认,他终于将头再次转向季云芊,声音激昂,“你教我读书、劝我学字的时候,你为我看病、喂我喝药的时候,那个父亲在哪里?!”
一声声质问,如大雨掐灭季云芊的火。
魏言为人万般好,唯独对待魏如钧,实在称不上一句好父亲。
她也是觉得魏如钧可怜,当初才想着为他做些什么,好歹让这个孩子t会到亲人的温暖,没想到却为今天埋下了祸根。
说到底,魏如钧只是个没了母亲、又缺乏父ai的孩子。她平日里多督促他学习上进,可碍于继母的身份,终究不能cha手太多,难免让他走了歪路。
更何况昨夜醉成那样本是不该,她为尊为长,怎可一味将责任推到孩子的身上。
季云芊本就是个脾气来去匆匆的人,心思电转之间,旺盛的火气已去了大半。魏如钧一直留心着她的神情,见她眉头微松,知道自己的策略确实起了效用,当即趁热打铁。
“我不关心父亲,也不在乎他怎么想。若他要将我扒皮,那便扒。我只想让母亲知道,母亲是我最ai的人,父亲不能为你放弃一切,但我做得到。”
季云芊发觉自己今日好像才真正认识魏如钧。
他往日对她明里暗里的挑衅,竟然是所谓的“ai”?
“你若ai一个人,怎能不顾她的意愿。若你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只在乎自己的得失,那就不是ai。”
但就连季云芊问出的这句话,魏如钧也早已想好了答案。
“昨夜,非要我留在房中的人,不是我。”
季云芊一怔。
见她不敢置信的眉眼,魏如钧似乎轻轻笑了:“是你抱着我,求我不要离开你。”
似还觉得不够,言笑晏晏的男人神se飞扬,再往她心上cha了一刀:“我也给过你机会,但你说要。”
“…………”
季云芊彻底说不出话了。
魏如钧知道季云芊向来心软。他先表明了心迹,又证明她亦不无辜,以她的个x,必然无法再责怪他。只要她不推开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代替父亲在她心中的地位。
毕竟他还年轻,而父亲却已不再力壮。
魏如钧取来二人的衣裳,放在季云芊面前。“我昨日已为你盥洗。”
“……谢谢。”季云芊脑子还乱乱的,胡乱将衣服套好,脑海中还在思索这件事到底该怎么收场。
她很确信以魏言的x格,不会在意她做了什么,只会让魏如钧生不如si。可她却没办法安然接受,因为这件事的酿成也有她的一份大错。
“我不会给元和送信,他在前线,需要心安。但他回来后,我会将此事向他坦白。”季云芊一边绑衣带一边道,“我会为你顶罪,你不必慌乱。但你不可将此事声张,这对你父亲日后治军没有好处。”
魏如钧慢吞吞地穿自己的衣服,耐心地听她将事情都安排好后,才抬眸看向已衣冠齐整的她,脆弱得似乎破碎:“……那我呢?”
“什么?”
“你处处为了父亲着想,却不关心我是怎么想的。你甚至没有问过我一句,这些年来我是怎么忍受自己心ai的人和别人相恋成婚的。”
季云芊微顿,片刻后道:“魏如钧,你会有更好的选择。这一次,我当你是失足的孩子,此事以后勿要再提。”
“弱冠礼成,我已不是孩子了。”魏如钧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一个和魏言一样有血有r0u、有ai有yu的男人啊。为何你唯独偏ai他,不ai我?”
“因为我嫁给了你父亲,不是你。”季云芊反抓住魏如钧的手,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ch0u出来,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