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慢慢往下，眼皮逐渐阖起。
“齐安安。”
周望月再次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是抬头看看黑板，翻了页书写了两行字，再慢悠悠地打开纸条。
齐安安叫不醒周望月，只能努力捕捉老师的视线来提醒那个昨晚不知道是去偷j还是0狗的人。
齐安安收到指令本来想转身就跑，刚跨出一步突然想起自己忘掉的朋友，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周望月。
虽然画技不高，从寥寥几笔还有简陋的火柴人画中，周望月勉强能够辨认出是两个穿裙子还很多头发的nv火柴人在看一群光头火柴人打球。
直到听到零零散散，虚弱无力的“听见了”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讲课。
这姑娘也是大胆，还敢认。
地理老师侧头，视线转向周望月。
暖气开着，现在正是冬天，即使是三月份了，南方还很冷，窗外的鸟还成群结队排在树枝上，站的远也能看见窗角有几只小鸟挤在一起，叽叽喳喳，隔着窗户都能隐约听见。
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这个靠边角落，“嗖”的一下把画好的纸条扔到周望月桌上。
她走到她们跟前，先是翻了翻周望月的课本，点点头，再翻了翻齐安安的书。
“下不为例。”
一个舒服又方便的姿势。
“还不走！”
地理老师敲了敲桌子，全班的视线集中到这里。
地理老师挑了挑眉，又敲了两下桌子。
“别睡啦，你都睡了一个早上了。”
地理老师恨铁不成钢，“这都高三了，还不好好听课，你数数还有几天高考？别到时候后悔昂。”
“诶！”
“老师……”
这会儿办公室还没什么人，再轻的声音也能放的很大。
齐安安立马飞奔而逃。
周望月悄悄把手往大衣袖子里缩。
办公室陷入宁静。
周望月转回去，继续刚才的姿势。
周望月没有打开纸条，因为这时地理老师走了过来。
齐安安坐在周望月后面，见自己的朋友钓鱼了一个早上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后背。
“嘿！”
然后扔回去。
已经是早上最后一节课，周围人已经空了。
地理老师把笔放下，抬起头，指尖轻敲两下桌面，平静地念了一声名字。
齐安安一哆嗦，立马站直。
“下课来我办公室。”地理老师准备离开，脚步一顿，“望月也来一起来。”
“老师我错了！”
一片空白，页数还在前十几分钟那。
突然脑子灵光一现，她抓起一支笔就往纸上画。
周望月眨了眨眼睛，侧头，0了0后背，有点痛，趁着地理老师背对着黑板画图的功夫回头看了眼齐安安。
齐安安咬着笔帽，又在画上补充了几个提示。
齐安安递了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自叹命运多舛。
周望月站在办公室门前，敲了两下门。
眼珠子不停的转，眼神四处飘，脚也不老实，忍不住换了条腿撑着。
周望月换了个姿势，刚刚睡得有点疼，手掌撑着下巴，手臂支在桌子上，手里拿了支笔，笔身放平，一副准备写字的动作。
“望月！”
不愧是教师办公室，还能开暖气，就是暖啊。
“刚刚就看见你们在交头接耳，悄悄话哪里好听，都说给我们听听。”
本来想着老师年龄也这么大了大概记不住事，还想躲过一劫，现在也没办法，齐安安只能拉着周望月跑去办公室，祈祷过会的饭堂人不多。
估计是没有哪个学生对老师不怀有恐惧心理。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梦里知x温柔的姐姐。
“？”
“望月。”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习惯，齐安安喜欢以画代替写字。
“出去吧。”地理老师叹了口气，摆了两下手就让齐安安先出去了。
“望月……”
齐安安撑着脑袋，听不进老师讲的课，脑子在思考该怎么传递美好。
周望月看着这张艺术作品沉思了一会，抬起手补充了一个标点——
周望月推开门，撑着门等着齐安安进去了才松开手。
好在下课铃很快就打响，地理老师抱起教材往外走，出门前还递了个眼神给两人。
说来有意思的是，其实齐安安本人昨晚也基本没睡，一直在收集那位靓哥的信息，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给周望月。
“再ga0什么传纸条，别以为我没看见。”
齐安安疯狂点头。
“嗯嗯嗯，怎么了？”
“齐安安！”
扔过去。
齐安安没出声了。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