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钟宿每次去酒吧打工都会留意纪清安有没有来。似乎那次只是昙花一现,纪清安再也没来。
钟宿说不清心中的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他不知道“交际花”是不是真的,但他不想纪清安去找别人。
那一次口交,虽然二人没有明说,但是二人都知道彼此是魅魔。而且刚好是不同种的魅魔。
钟宿不禁想,别人做到的他也可以,别人找不到的他也可以做到。他一次就可以满足纪清安的需求。但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说呢?
钟宿打工往往是不会出神的。这次回神,钟宿在心里指责自己打工不认真。要是因为出神而被工资,对他来说不值得的。
在钟宿给一位客人送酒的时候,他听到原本就吵闹的酒吧更加大声。时不时还有人吹口哨。大家一直看同一个地方。钟宿寻找目光看去,来者穿着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与这里格格不入。
钟宿看到那人都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血要凝结了。是纪清安。钟宿转过身干自己的事。却一直留意纪清安的动作。他想,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请纪清安为他等到他下班。钟宿不禁摇了摇头,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
钟宿一直想找一个时间跟纪清安说一下。可是从纪清安一进来,他身边就环绕了很多人。纪清安在里面如鱼得水。时不时就笑。
就在纪清安走向一个男子时,钟宿脑海里就浮现了他走向自己的画面。接下来,他们也会去厕所吗?说不定那男子不会拒绝,直接跟他做呢?不,我不可以这样想别人。无数不同的想法冲进钟宿的脑海,钟宿来不及多想,就直接放下酒杯拉纪清安跑进了厕所。
钟宿把厕所门关上,抵住门口,转过身,却看见纪清安站在那里懒散一笑,挑眉看他。从口袋摸出一只烟,拿出打火机点燃。
纪清安食指与中指夹着烟,缓缓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一圈圈白烟。在白烟中钟宿只能看见那一火星。
“有事吗?没事我就要找人上床了。”
“不可以!”钟宿连忙拉住了他的手。
“我……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也知道我的。额……我是说,我一个人就可以满足你,而且我……我长得不错。”钟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不想让纪清安离开。
“哦”,纪清安没有挣脱,咬着烟头,“那你可以随时随地满足我吗?”
“我……我”钟宿沉默了。他确实没有时间。忙于拿奖学金忙于打工。
钟宿手送开了。他低下头,紧紧抿嘴,却还是抵住门不肯离开。
纪清安仍在不紧不慢吸着烟,等待他的回复。直至纪清安吸完烟,钟宿仍然没有说话。
“我……我可以抽出星期六晚上的时间。”钟宿一开口,才发现他声音哑得厉害。
“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我电话是xxxxxxxxxx。我起码一周要一次,不然我就会去找别人了。”纪清安把烟头扔进垃圾桶,亲了一下钟宿的嘴角,拉开钟宿打开门走了。
“这是……答应了?”钟宿脑子卡机了。心底涌上一股股开心的源泉。身体不禁微微颤抖。嘴角忍不住咧开笑容。就好像得到松子的松鼠。
——
每周末,钟宿都会忐忑却又兴奋给纪清安打电话。论坛上关于纪清安的传闻从“交际花”变成了不知道从哪里拐一小孩。下面的评论者都恨那个人不是自己。
钟宿臭脸对着护士笑。
他们骂我从小就是个恶魔。从胎儿吸取我哥的营养还不够,还要我哥从出生就开始保护我。
我为此很得意。
好景不长,我们分不开,他们便天天在我哥耳边说我坏话,妄图以这种方式来分开我们。
甚至连我们的名字都是。
我哥叫林望尘,我叫林蒙尘。
他们希望我哥能够细心,脚踏实地,一步步往上走,一步登天。
而蒙尘,不管我是不是耀眼的明珠还是普通的石头,他们都厌恶我,我就是我哥前进路上的一粒不起眼的石子,最好我哥把我狠狠碾压在脚下,安心当我哥踏脚石才好。
我偏不。
长大之后,他们防止我们再靠近。不仅时时刻刻安排着保姆盯着我们看,还要把我们分开。我一天到头跟我哥最近的距离就是在饭桌上,一头一尾,还有在一旁紧盯我们的管家。
不得不说,特们的方法还是有效的。我哥越长大,望向我的视线就越平淡,就好像我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我心中怒火攻心。
他们越是不让我跟我哥靠近,我就越要靠近我哥。
想到这,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习惯黑暗的我光着脚摸黑走出房间,一路悄无声息走到我哥房间外,开门关门,钻到我哥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