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烫的呼吸兜头浇下, 她周遭萦满了他的气息。他的意图非常之明显。换个姿势,她出人出力,他只管着享受。绕是一向淡然的柳烟钰,脸颊也不自觉泛了红。羞涩也好, 牵强也罢, 他如何作乱,她都能淡然配合。可若是让她主动……莫名的羞耻感漫涌上来。她有些抗拒。可直接说出拒绝的话?他为自己着想, 哪怕生气也是站在关心自己的立场,更为了自己把与曦妃的争斗端到了明面上。她现在是担忧大于感动。夫妻行房,本就正常。他的要求,严格说来并不过分。且是在他身体极度疲累的情况下,她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她这厢在犹豫、纠结。他却已经等不及了,箍着她的细腰再往上一提,头微微抬起,便要吻她。柳烟钰腾出手,及时地覆到他的唇上。黑暗中,他身子僵住,静了一瞬,低声问:“不愿?”她声音低柔,透着说不出的无奈,“殿下不是很累了?”“你帮孤,孤不累。”“要么,改日?”柳烟钰食指指腹轻轻蹭磨他的唇,“臣妾怕殿下的身子遭不住。”她把“不愿”换成了委婉的表达方式。身子要紧还是男女之事要紧?累到饭都没吃多少,却想着夫妻行房?胥康恍若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太子妃给的奖赏,孤不但受得住,且会,”他声音暗下去,几不可闻地说出四个字,“欲,仙,欲,死。”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屋内陡然生出无限旖旎。柳烟钰重重咬了下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殿下,容臣妾准备下。”还要准备?胥康以为会有意外之喜,他轻轻“嗯”了声,尾音上扬,“但凭太子妃处置。”柳烟钰撑着他的胸膛起身。胥康随之松了对她的束缚,静等着“惊喜”降临。柳烟钰身子灵活一转,却是下了榻。她慢慢挪近圆桌,“哧”地一声,点亮烛火。昏黄光线洒满房间,映出榻上胥康震惊、不可思议的面孔。他薄唇微张,想要说句什么,怔愣之间,又慢慢合上。她已经说了要准备,他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柳烟钰走到门口处,轻轻推开门,“谁在外值夜?”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传来书儿的声音:“太子妃,书儿在。”“去库房取坛稠酒。”书儿揉揉睡眼,小跑着去取酒,柳烟钰人就站在门口,接过稠酒后,关上房门回到屋内。胥康眼神追随着她的脚步,心思几经转圜,琢磨不出稠酒的用意,喂他喝酒?帮他时以酒助兴?她懂那些闺房之乐吗?柳烟钰却已经将酒坛子放到了圆桌上,揭开盖子,在胥康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白嫩玉手捧起坛子,往上一举,仰起的细颈处传来吞咽的声音。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喝得太急,有酒ye自嘴角处溢出。她浑然不顾,直到喝尽一坛子酒,她胸腔起伏,缓缓将已经空了的坛子放回桌上,袖口一抬,姿态豪爽地拭去唇边酒渍。然后转头,目色澄明地看向胥康。躺在榻上的胥康,此时头微微侧着,像个木头人一般,木呆呆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酒坛小,容量一斤半左右。稠酒浓度不算高。可寻常男子喝下这么一坛,也会有些许醉意,逞论平日里滴酒不沾的柳烟钰。喝下一坛酒的柳烟钰,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给了胥康多大的震撼,她俏脸慢慢爬上一抹嫣红,黑亮的眸子似乎坠入万千星辰,熠熠生辉。她慢慢走向他,脚步略微摇晃,起伏有致的身材,散发出别样的妩媚与风情。
胥康的眸色幽深黯沉,慢慢看着她摇摇晃晃地靠向自己。走到榻前,她右手抬起,唰地扯下帷幔,光线隔绝,帐内朦胧迷离。她纤长指尖覆到他的胸口,轻轻拽住他衣襟的边处,眼睫上挑,嘴巴微嘟,使力向旁侧一扯。哧啦!被撕破的里衣被她随意堆在了胥康的身侧。胥康看向她的眼神,由震惊、讶然,生出了几分兴味,与,期待。他的夫人,果然是不同的。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她的处置。撕碎了他的衣裳,柳烟钰潋滟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向旁侧拉开,扯出一抹笑容,在胥康兀自欣赏她笑容的时刻,她猛地趴下,张嘴就是一口。胸口处的锐疼令胥康发出一声闷哼。她是真咬。但只哼了一声,他便停下。反而愈发期待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咬过一口,柳烟钰唇色愈发艳丽,似涂了鲜艳的口脂,令人移不开眼。她抿紧唇,动作笨拙地脱下自己有些碍事的外袍,只穿着一件肚兜,翻身跨坐上去。冰肌雪肤被浅淡的光线蒙上一层薄光,在胥康期待好奇的目光中,她摇摇晃晃立了起来,两只白皙细腻的胳膊慢慢伸展,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张开,速度极慢极慢地向下倒去。她身姿柔软,慢慢倒下之时竟控制着力道,直到离他有一尺多距离之时,她胳膊突然转向,双手撑在了他身体两侧。她眸色潋滟地俯视他。“听话吗?”她声音轻幽,似芬芳玫瑰盛开在了他的心尖之上。胥康静静看着她,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哑声答:“听。”柳烟钰醉眼迷离,慢腾腾地点了下头:“听话就好。”她磨了磨牙齿,粉白的右胳膊抬起,猛地一甩,“今晚,你,不许动。都,听我的,就好。”说完,她俯下身,毫无章法地啃向了他的唇。稠酒的醇香在两人之间漫延开来。浅紫色帷幔上投下柳烟钰曼妙的剪影,似灵动的蝴蝶般翩跹起伏……翌日。柳烟钰好梦正酣, 耳畔若远若近地飘散着一些杂音,聒噪不已,她烦燥地紧了紧眼睛,希望挥退那些噪音, 谁知噪音离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