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路上与刘阿方及他的小弟们狭路相逢。刘阿方一双小眼睛不停的在梁鸢身上打转, 注意到陈泽屿的眼神才怯怯的收回视线。梁鸢和刚下乡那会没什么区别,还是白的发光,站在人群里和仙女似的, 怎么看都看不够。他没忘记被梁鸢打的那次, 打是亲骂是爱, 不打不骂不相爱, 越想他的心就越像蚂蚁咬似的。漂亮的女人就该浑身带刺, 越有挑战性他越喜欢。这些天他不是没注意到陈泽屿和梁鸢走那么近,他心急如焚为此还求过姐夫几次, 姐夫好不容易答应后,临了又反悔。不用想就知道是陈泽屿那个家伙捣的鬼,现在只要想法子把那个碍眼的家伙弄走,迟早他会得到梁鸢。刘阿方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梁知青,你也来拔草啊?”他个子不高人又胖,一笑起来, 本来就小的眼睛显的更小了。黏糊糊的眼神不停的在她身上打转, 梁鸢皮笑rou不笑:“是啊, 刘同志也亲自下地啊?”因着他是张波的小舅子,平常就算王庆林在的时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现在管事的只剩下张波。刘阿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哪怕成天睡大觉都有十个工分, 旁人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说什么。刘阿方似乎并没有听懂她口中讽刺之意,笑呵呵道:“那当然。”梁鸢懒得和他再废话, 刚走了两步又被他叫住。“梁知青, 今天我家杀了只大公鸡, 要不要来我家吃饭?”这年头无论是猪rou还是鸡rou,只要带点油星的都是稀罕物, 大多数人家只有逢年过节吃上那么一回,刘阿方当然也知道,他就是故意诱惑梁鸢。她在知青点吃了将近一个月的粗茶淡饭,听到要吃rou肯定会和旁人一样激动万分,到时候他再多诱惑几回,说不定能直接把人拿下,想想都美滋滋。哪知梁鸢头也不回的走了:“不打扰你了,我回去还有事。”刘阿方一看急了眼:“哎,梁知青别走啊,你要是不想吃鸡rou的话,我让我妈炒点猪rou……”梁鸢刚下乡就和他结了仇,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聊天,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刘同志,我呢有个毛病就是手会不听使唤打人,而且不见血不收手。主要是担心拳脚落在你身上,大夏天再卧床不起,到时候长一身痱子,咱们都是一个大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伤了和气多不好啊。”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何况她还不是强龙。可她就是不想再给他好脸色。与其让自己ru腺结节,倒不如让别人发疯发狂。一听这话刘阿方瞬间想起被按在地上打的那日,恢复好的皮/rou顿时又难受了起来,于是老老实实给她让路。还没走到知青点就闻到了玉米糊的味道,梁鸢立刻生无可恋。以前为了上镜好看她也总吃减脂餐,好歹里面有牛rou、鲜虾和鸡蛋。下乡将近一个月,天天五谷杂粮,她着实有些受不了。陈泽屿一见她情绪低落,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带你去采莲藕。”天气正热,吃点凉拌的藕片好像也不错。刚好上山的知青们都还没回来,不然若是遇到宋黛,估计她都出不了门。自从上次在池塘边出事后,宋黛总觉得那个地方太邪门,三令五申不让她去那里。两人跑的快,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地方。已经大半个月没下雨,池塘里的水位都下降了不少。陈泽屿跳入水中,扭头嘱咐道:“你就在岸边采莲蓬。”池塘深深浅浅的说不定哪里有陷阱,梁鸢嘱咐他:“你注意点脚下,有情况及时喊我。”莲蓬好采摘,一伸手一拽再放到筐里,结束战斗。莲藕深陷在淤泥中,又没有橡胶手套,只能直接用手接触。陈泽屿费了半天劲才弄了两根。梁鸢已经摘了半筐莲蓬,见他速度太慢,索性也下了水。陈泽屿抬起手臂蹭了下脸颊的汗:“赶紧上去,淤泥太脏了。”“你太慢了。要不比一比谁采摘的快?”陈泽屿扬了扬下巴,多了几分斗志:“比就比,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会怕输。两个人干劲十足,没多大会就摘了半筐。梁鸢摘的正起劲,陈泽屿突然惊呼了一声。该不会被蛇咬了吧?梁鸢最害怕的就是滑不溜秋的蛇、泥鳅之类的动物,看一眼都想自戳双目的程度,万一此刻蛇就在她身边……她忍着难受问:“怎么了?”
半响,陈泽屿眼尾shi润的瞅着她:“疼。”梁鸢也不管蛇在没在身边,连忙走过去,上下打量:“被咬到哪里了?走走走,我先带你去医疗点让陈医生看看。”陈泽屿因为她才下乡,若是因此出事,到时候宋家可不是大发雷霆那么简单,她就是小小女配自然不想死的那么难看。而且,两人毕竟一起长大,她不想看他出事。梁鸢连忙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他左手食指上有个螃蟹正挥舞着钳。“等等,你是被螃蟹夹了?”螃蟹虽然夹的疼但都在他忍耐范围内,他只是惊呼此处竟然有螃蟹,却没想到梁鸢误以为他被蛇咬还这么担心他,此刻与梁鸢靠的如此近,他忍不住飘飘然,便撒娇道:“好疼啊,鸢鸢,你给我吹吹吧。”梁鸢翻了个白眼,把他甩到一边:“吹你个大头鬼,一边玩去。”陈泽屿察觉到她生气了,不敢再装模作样:“我刚才就是被吓了一下。”梁鸢现在的后背还冷汗淋淋呢,她坐在岸边缓了会,发现脚边的螃蟹还真不小,若是捉上几只也能解解馋。她顿时有了主意,开始摸螃蟹。这一摸不要紧,不仅摸到了螃蟹还摸到了龙虾,甚至还捉了几条三四斤的鱼。这下梁鸢激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