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千金来着?之前总缠祝秋亭左右,祝秋亭其实对这类型不感兴趣,但在那些公共场合,卖她父亲一个面子,也不会把她直接赶走。
谁都知道,祝秋亭很少出席这类场合,出席了也很少带nv伴,他把私生活分得很清,划出一条楚河汉界。
今天祝秋亭为什么要带她,纪翘也不知道。
纪翘懒得再看她,把帘子拉起来,冲经理道:“不用换了。”
晚宴是私人的,城东金家的主场。
大概二十年前,金家一大半生意还在南边维港,祝家还不是祝秋亭的祝家,那时两家就有交情。
祝秋亭推了三次,实在不好再推。
但他非常不负众望地迟到了,纪翘低头看表,已经迟到五分钟。
金家长子举杯致歉,说等贵客来了才能开始,高速肯定有点堵,清各位稍安勿躁。
众人也不在意,面子给足了,尽兴聊天碰杯寒暄,等那会厅大门重新被缓缓拉开时,喧闹的嘈杂声才渐渐小了。
在场很多人其实没见过祝秋亭,只知道这主人口中的贵客,总得要五十往上才正常。
但极重的门开了后,却走出个相当年轻的男人。
金碧辉煌的水晶灯放肆折s,照得清清楚楚,来人那纯黑的长大衣裹着深se西服,挟着风尘仆仆,肩上还有未融的雪粒,好像冬夜从星辰被裁了一角的孤星,耀人眼目。
“抱歉。”
祝秋亭边走进来,边将黑手套摘掉,放到一旁侍者托盘上,冲着众人颔首。
令人不得不屏息的存在。
这世界上帅气很多,漂亮也不少,但皮囊下的灵魂更有着无穷之力,它劲而尖,无孔不入,包裹在好皮囊下,杀伤力加倍,脚步再轻,也像踏在人心尖。
他目光平视一圈,随后迈开脚步朝一个角落走去。
众目睽睽之下,祝秋亭捉过她手腕——
大家目光跟过去,下巴差点没惊掉。
那nv人一头火红长发,发尾没染上,还是黑的。她那泼了火焰似得礼服裙,短到几乎及膝,一双修长g人的腿好招眼。容颜清丽近妖,眼波动人。
祝秋亭什么也不问,牵过她,低头问:“怎么不等我?”
纪翘抬头望他。
有句话挺有趣,纪钺喜欢。说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皆可原谅。
不知要修炼到哪天,才有这功力。
但祝秋亭还是凭一己之力,教她认清这句话的变种。
不知利用什么,诚觉世人皆可为我所用。
纪翘挽住他,贴近男人x膛,笑的又软又媚:“这不是等来了。”
装得好像天生一对。
只要他需要。
【14】
祝秋亭在外面滴酒不沾。
所以纪翘挡了一晚上酒,形形sese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她全然屏蔽,只管彬彬有礼挡在他跟前。
她喝酒不上脸,是天然优势。
但混着来,纪翘还是醉了。
还想吐。
强大的理智让纪翘撑到最后一刻,祝秋亭终于决定离开。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他是不是故意的。这类场合,他一向没兴趣多待。送完礼,晃一圈,找个借口就退了。以前也是这样,今天却格外悠闲。跟在她身后做甩手掌柜。
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可笑。
必然是的,她还能对他抱有什么幻想。
祝秋亭的车停在旋转门门口,喷泉跟前。
水柱喷发的形状,在纪翘眼里都散开了,她眯着眼失神了一瞬,很快回过了神。
“您一路走好。”
纪翘朝他礼貌恭敬地点头,看着清醒,脑子里装得是浆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车门已经拉开,祝秋亭却没上去。
他大衣挂在手臂上,小幅度地歪头望她,似笑非笑:“醉了?”
纪翘沉默,忽然笑了。
“今天需要帮您口出来吗?有点儿难。还是找个人实实在在解决吧,也算造福积德了。”
冬天的风真冷。
在一旁的门童默默往后缩了两步,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看来是醉了。
祝秋亭微挑了挑眉,唇角微g着:“纪翘,我想起来一件事。”
纪翘:“您说。”
祝秋亭:“西源。你在那儿还有间宿舍,是吗?”
祝秋亭护着风,火光在他修长指间一闪,烟雾细细腾起,他才继续道:“那儿东西应该都没什么用了,前几天让人清场,都烧完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西源是个集训场,祝家的地方,当时黎幺在那儿c训的她。她每天累得连残渣剩饭都没力气吃,爬都爬不起,就住在很近的宿舍二楼,即使后来离开了,她也在那里留了间房,放她一些东西。
现在的家,祝秋亭有权随意进出,她才想到要放西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