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地痞身周爬出无数条五彩毒蛇,吐着红信压近,形成包抄之势,在数步之外躬起身子,做出准备攻击的姿态,只待令下。
乐天意外道:“那刚好跟我们同路,不如你跟着我们走,到沧陵再送你回家。”
“好好!”云乂乐地直点头,心中却在暗笑。果不其然,计策成功!
云乂攥紧钱袋求救,却无人上前打抱不平,挣巴几下终究不敌,被推了个跟头。一骨碌爬起来,几个人已经扬长走远,徒留放荡奸笑。
鼠眼男人嘴上发狠,内心却愈发惊惶失措,二者实力差距彰著,显然招惹不起,三十六计走为上。
冷穆言道:“人多势众,拦不住。”
后面几个小弟齐声回应,目放馋光等待不义之财入兜。等了一炷香,放出的蛇群没有返回,鼠眼男人不耐烦皱眉,掏出怀内一张泛亮光的灵符,低声念诀。
是我的心血!”
乐天惋惜叹口气,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孩,想了想走近蹲下:“我卖的钱财分你一半如何?”
乐天笑道:“若不是你卖我真的奇石,我也换不到七百两,我是不是也得给你些赏钱。”
云乂后怕道:“我怕那几人又抢走钱,我就回不了家了。”
几个地痞砸烂摊子后并未就此离开,目光瞄到三人手中钱袋,眼泛狡黠紧跟在后。看他们进了客栈,交头接耳几句,闪进屋后巷子阴影里。
乐天惊讶:“你咋不阻拦那几人?”
“小崽子嘴倒是利!”鼠眼男人话中添上火气,翻手掷出张灵符,燃烧火焰袭击。
乐天也思索起来,的确一个小女孩独身带几百两,太过危险,摆摊赚钱尚被地痞欺负,若是遇上劫匪,怕不会曝尸山林。前后一想,问道:“你家住住何处?”
嘭嘭嘭,又是几脚连踹上另外的跟班,踢到远处同伴身旁。
客栈后巷道,白日闹事的地痞狡猾打量楼上房屋,窃窃阴笑。后方一个面相粗犷的大汉夸道:“二哥这招永远高明,神不知鬼不觉就抢到那几个小崽子的钱,小弟当真五体投地!”
冷穆言捡回旧布毡道:“几个地痞抢了她的奇石和钱财。”
“你以为这些雕虫小技能伤到我?”
“你个笨货还会拽酸文人的词。”被赞捧的鼠眼男人虽嗤他一句,语气里却是掩不住的得意,继续盯房间,下令道,“等会儿钱一到手按老路扯呼,别让巡夜捕快发现!”
三人相互道了名姓,初步认识,回到落脚客栈。乐天又在隔壁开个新房间,让女孩歇息一晚,明日一同出发。
“你们在找这个?”
云乂回道:“沧陵。”
云乂镇定自若看灵符飞来,眼中擦过一点金光,屋影中当即窜出条彩色毒蛇,咬住灵符落在旁,打灭火焰,又游回屋影。
想着夹出灵符摔向地面,云乂眼光一凛挥指打出道灵力,低喝声“破”,击散对方符纸。身形轻动闪到对方面前,朝脸揍出一拳。拳头虽小,打在脸上犹如重锤,鼠眼男人顿时滚了三四圈,趴在地上吐出几颗牙。
乐天问道:“怎么了?”
云乂拖着流下鼻涕问:“那是你的钱,为啥要分给我?”
相距半步,房内忽地飘来哨笛,恬静舒缓。群蛇立马停住,纷纷昂首,继而调转方向,重新爬出房间。
云乂走近又是一脚,啐道:“你也不想想,就凭你这拳脚为何能抢了我的
“你这小崽子倒有几把刷子!”
乐天又凑了几个开石的热闹,姗姗返回,发现满地狼藉,女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问在旁帮忙拾东西的同伴:“发生啥事?”
云乂故作惊讶掩嘴,语气却是波澜不惊:“哎呀呀,说话口气真大。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四人中他们仨是普通地痞,只有你是个异师,没有铜牌应该是个散游。你的修为很低,招数是跟别人学的吧,是驭兽一路,可惜在我眼里压根不入流。”
寂静巷道兀然冒出句娇笑发问。四个地痞心中突惊,抬头看去,见得巷道前方站立一个娇小身影,手中抛玩一个沉甸甸的锦袋。
“嘿嘿,说得也对,那我就收下了。”云乂破涕为笑,胡乱一抹哭成花猫的脸,开心要接过银两,又顿住缩回手。
入夜,更阑人静,值夜伙计在昏黄烛光下打瞌睡,垂头迷糊。一股烟雾从客栈后无名升起,顺撑开的窗户飘进三人屋内,下沉贴着地面成条游动,不多时,响起窸窸窣窣地鬼祟动静——烟雾化成一条条色彩斑斓的蛇,蜿蜒爬行。
鼠眼男人见是白日摆摊的女孩,轻蔑呵道:“老子当是哪个不识相的拦路,原来是你这倒霉小鬼,乖乖把银子交出来,老子还能放你条生路。”
其中一条红蛇游动向乐天的行囊,钻入包中搜索钱财,其余蛇显露寒光毒牙,尽展杀意,缓缓朝榻上熟睡人逼近。
鼠眼男人看到五彩蛇群反转攻击,当即撕碎操控灵符,企图破解法术。意料之外,蛇群并未再次化回轻烟,反而又压一步,嘶嘶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