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点尊严十一月份b市就下起了第一场雪。雪花洋洋洒洒铺满整个校园的时候,江忍已经开始了新的房地产开发项目。孟听知道这场全国的炒房热,一直要持续到后世好几年。他按理说应该很忙,可他却出现在了b市的校园。江忍走路进来的,他没有摆谱的意思。现在b大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了。他踩着满地积雪,手插兜里,走路很慢。学生们不时目光扫过他的腿,有人问:“江总的腿一直这样吗?”“谁知道是不是。”孟听从图书馆里出来就看见了他,他抬眸看着枯枝上一只濒临冻死的鸟儿,目光无波无澜。她出来以后,江忍从手中的包里,给她戴上了帽子和围巾。粉白的色调,他眸色漆黑,动作很专注。她一张Jing致的小脸在帽子里,衬托得越发小巧。孟听看了他一眼,然后踮脚去够那枯枝上的小鸟。江忍包住她的手,把人拉回来,平静道:“救不活,没有飞去南方过冬。它已经快死了。”孟听对上那只鸟儿半阖着的眼睛。她也知道它没有生命力了。江忍说:“你同情心很强吗?”“为什么这样问。”她长长的睫毛沾了雪,有种琉璃般纯洁感。江忍伸手去把那片雪花拿下来,雪花在他掌心化成水。江忍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淡淡告诉她:“我看到它快死了,没有任何感受。”孟听抬眸去看他。图书馆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他们已经走了好几步。江忍回头看了一眼,也有几个女孩子看见了那只鸟儿,把它从枝丫上拿了下来,捧在掌心。他突然很想知道,是不是女人同情心都比较强。不仅仅是体现在救助动物上,还体现在爱情上。她们会因为感动喜欢上一个人。男人往往不会。他们忠于相处的感觉,也迷恋午夜梦回的心心念念。孟听似乎并没有他这种感受,时时刻刻想把对方揉进骨血里,恨不得每一秒钟都在一起的感觉。如果要说忙,江忍是比她忙的。然而她不黏他。她唯一一次执着于他,是因为他瘸了一条腿。这个想法江忍很早就有。她究竟是爱他,还是同情他更多?江忍没说什么,他抿了抿唇。不该苛求更多的。高义已经找到了能为他进行脚伤手术的医生,得去国外做手术。他一开始高兴,后来却蹙起了眉。江忍一直想治好自己的腿,毕竟这样的腿配不上她,可是他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孟听并不是非他不可。如果孟听不那么爱他,至少同情也是把她绑在他身边的一个好办法。孟听也知道他忙,于是他每次过来b大校园,她总是尽量陪着他。江忍给她的b大那套房子孟听没要,但他如果要住在这边,她都会去陪着他。孟听觉得很快乐。她对于人生的定义从来都是积极乐于满足,然而她发现今天的江忍很不对劲。似乎是从今天早上看见的那只鸟儿开始的。他就变得很奇怪。他喜欢亲她,然而今天关上门,他把她抵在门上的时候,本来要低头,却突然直起了身子。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她:“亲我。”孟听呆住了。她分不清主动和被动的区别。但是她并不拒绝,她红着脸,勾住他脖子,踮脚轻轻吻他。他很配合,该张嘴张嘴。该扶住她腰就扶住。然而她退开以后,又被他拉了回来,他笑着道:“你在完成任务吗?”“没有,你好奇怪。”她伸手要去戳他脸颊,被他握住。他的手按上她心脏的位子,只有一点点快。和他快要跳动到疯掉的频率一点都不同:“你喜欢这种感觉吗?”孟听红着脸问:“什么感觉?”“吻我的感觉。”她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好羞耻。江忍笑着说:“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热情,不想往我身上扑,没有那种渴望?听听,我不够让你喜欢吗?”孟听被他一番话搞得面红耳赤。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她欲求不满才是正常状态吗。他整天想的什么!“你对我。”他轻轻捏她耳垂,“有没有欲望的啊?”“江忍,你今天……你……”她被他捏得抖了抖,“不正常。”“不,我今天才是正常的。”他说。然而见到她微微睁大眼睛,他又笑道:“逗你玩呢?吓到了?”“没有。”他把她抱起来,带她去厨房,额头抵了抵她的,声音很温柔:“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孟听没有吃过他做的饭,有些好奇:“你会做饭吗?”他只是笑:“为了养老婆,什么都得会。”孟听脸颊发烫。他买了新鲜食材过来,当真做饭给她吃。江忍围上围裙开始洗菜,孟听要去帮忙。江忍给她戴了一双连着的手套,让她去看电视。冬天做饭手会冷。她过了没一会儿,又悄悄回来看。江忍切菜很利落,他做什么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对上她茶色的双瞳,他微微唇角上扬。
江忍以前不会做饭,哪怕初中一个人出来去军大院,他都是在外面吃。他学会做饭是去年冬天,她做好饭菜等他回家,结果睡着了。他从那天以后开始一有时间就做饭。到了现在,也算有模有样。她捧着碗,吃得很开心。他喜欢这种养她的感觉。江忍握住她手:“不用洗碗,待会儿钟点工会来。我带你去看电影。”他见她惊恐摇头,笑着道,“今年我们去电影院,不看恐怖片了。”孟听这才放心。冬天来电影院的情侣很多,江忍给她戴上口罩,与她十指相扣。她不喜欢这个握手的姿势,好难受的。孟听可怜巴巴调整了很多次,江忍不为所动。他有时候很温柔,可是对于她的占有,又无比强势。孟听只好让他牵着去看电影。“爱情片吗?”“嗯。”还是冷门爱情片,叫《他的眼中》。因为它的主角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