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消毒水的刺鼻气味让我皱了皱眉头,由此可知我大概是在医院里吧。
从病房窗户望出去是墨蓝se的夜空,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纸条,我想应该是莫哥跟学长留的。
我坐在床边仔细思考着下午的事,毕竟怎麽想都太不可思议了,可惜的是此时房间并没有人可以陪我讨论。
有喔。
从背後传来的声音,就像直接传进我脑子那样清晰,就像下午那样,查觉到的那瞬间,我除了恐惧以外什麽都感觉不到,我该怎麽办、我该转过去吗?
诸如此类的想法就像那具掉下来的屍t一样,如同喷漆般,占据了我的思绪。
不用那麽害怕啦。那声音轻笑着说,我能用意念感受到,那个物t正在接近我。
我将眼睛紧闭着,祈祷颤抖的双腿能赶紧往门口跑去,并用手将耳朵摀了起来。
但即使这样,祂的声音却还是伴随着沉重的铁锈味,以及某种我不知道该怎麽形容的奇特味道一起,将我包围了起来。
阿昀…我能这样叫吗?哈哈,因为大家都这样叫你呢,在你昏迷的时候有很多人来看你喔!我身旁的位置往下沉了下去,就像是要安抚害怕的我那样,祂不停地说着跟我有关的事。
在我终於冷静下来後,祂已经消失了。
我去浴室洗了把脸,镜子里的我面无表情、脸se苍白,嘴唇更是恐怖,不仅毫无血se还有些gui裂。
「一定让大家担心了…这副si人脸。」
在躺回床上时,我不禁这麽想着,那个物t似乎不是坏人,说不定下次我就能问祂,下一个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隔天叫醒我的,不是妈妈的呼喊声,也不是早餐的香味,相反的…是我所熟知的那gu铁锈味。
是我喔,你应该知道我没恶意了吧,不过…在你睁开眼跟我谈话前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b较好,毕竟医院不能大呼小叫呢。祂似乎是在离我有些距离的地方说的,声音b起前几次来得模糊。
我回想着那滩r0u团的样子让自己的接受度能高一些,虽然心理上不太舒服,但还蛮有效的。
我把闭着的双眼打开,祂就站在我的床前看着我,仔细看才发现祂身上穿的其实是西装,虽然衬衫已经被血染到看不出原有的白se了。
你观察力真好呢,不过这件衬衫原本就不是白的喔。那张糊成一团的脸微笑着回答我刚所想的事。
……我所想的事?
对的,我们能听见彼此所想的事,不过,到现在才发现,似乎不是反应好的孩子呢。祂向我走近了些,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祂说彼此才让我想到,以祂的情况似乎是真的没办法交谈的,犹豫了很久後,我还是决定正常的开口与他g0u通。
「那个,请问你是…?」我战战兢兢地开口,嘴唇上的gui裂被我说话的动作扯开,我能尝到淡淡的血味在我嘴里蔓延。
祂并没有开口回答我,但我确实听到了祂的回覆。
我叫南木,可以算是…你未来的前辈吧。
就在我打算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祂突然起身,往旁边的窗户走去,我好奇地看着祂。
碰!的一声。
我病房的门被粗鲁地打开,再转过头,南木已经消失了。
「阿昀!我听你朋友说你昨天在路上晕倒是怎麽了!」把门甩开的正是我的母亲大人,从她的表情跟语气,我可以知道一定躲不过一顿说教了。
不过,能在早上听到这样熟悉的叫声,却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阿昀醒了吗?伯母快进去啦,我们也要看阿昀!」
「杨莫,对长辈要有礼貌一点,不要那麽急躁。」
从门外头还传来莫哥跟学长的声音,到底是多大阵仗阿,这麽想的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费了一番功夫终於将来探望的同学跟亲戚打发走後,房里只剩莫哥跟次丹学长,妈妈则是说还有工作就先走了,虽然在走之前还是把我念了一顿就是了。
「不过那麽多同学来倒是真的吓到我了,难不成是为了我全班停课吗?」我半开玩笑地问着同班的莫哥。
「你真的是睡傻了欸,昨天不是结业式吗,现在已经是暑假了喔。」莫哥用让人不爽的,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
「所以,昨天你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尖叫还晕倒?」学长替我打了莫哥的头一下後问我。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将南木的事说出来时,窗户外传来阵阵的铁锈味,我偷偷喵了一下。
果不其然,南木漂在半空中,用手抵着嘴唇对我b出了不要讲的手势。
「那个,我可以先问一下这里是几楼吗?」我看着学长决定先回避了他的问题。
「七楼,怎麽了吗?」学长顺着我的眼神看向窗外。
「不,什麽都没有。」我看着南木,想着。
我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而过了几秒後,祂迟疑的点头回应了我。